“皇上不罚我，回宫了秋华姐姐晓得也得罚我。”
宫女神采缓了缓。“本来是来找蓁姐姐的，她今儿值夜，现下应当在屋里歇着吧。”
“谁是臭丫头了！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本是无上德行，可老先生却不肯与病患多言，也不怕开错药，治坏了人吗？”
音秀苦笑了笑：“你也是晓得我这主子的脾气的，前头晋了嫔得了面子才好了几天，这几日瞥见了宫里添的那些新人又不欢畅了。”
“爷，不是蓁蓁的错，都是妾……”
“蓁蓁, 你是如何都晓得的？”绮佳看着上蹿下跳的小人儿, 对她进宫前的日子陡生了猎奇之心。
绮佳也发明了，这家铺子内堂皆是药材柜子，七八个小厮正川流不息地抓药，有个老郎中捏着胡子一脸倨傲地坐在最里头，也不与人来人往的病患多言语，皆是手书了方剂，让小厮直接抓药。
天子靠在暖炕上，微抬着下颚，有些懒懒地问：“你们主子教你的你可都会。”
“朕说不罚你了吗？”天子指着绮佳身后的蓁蓁怒骂，“如许的人留在身边废弛你名声还是带坏你心机？先让她跪足五个时候，以后立即打收回去！”
“晓得你和皇后主子搬坤宁宫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
“那我吃一点点，给我。”蓁蓁递到绮佳嘴边，绮佳悄悄咬了一口，“的确不错，但也没那么念念不忘吧。”
“我瞎不瞎扯，你归去问问那群德高望重的大夫呗。”老郎中呵呵一笑，对着绮佳作揖，“我看夫人不是没故意眼的人，你这妹子脾气冲，不过倒是宜男相，夫人这病是治不好的，不如趁早抱养一二吧。”
见她脸涨得如同猪肝，绮佳都笑出了声，她摘下瓜皮帽中间的帽坠递给蓁蓁：“喏，去前面找个当铺换点碎银子来。”
蓁蓁瞪大了眼睛呵叱道：“你瞎扯！”
天子冲绮佳一瞥：“你别开口让她说，朕替你考考门生。”他又道：“方才你们主子问子不语怪力乱神如何解。朕当时替你答了，现在朕再来考考你，这该如何解？”
绮佳点头，蓁蓁没法，感慨道：“主子都好些年没吃到了。”
天子一愣。“十五了？如何才这么点个子？”
音秀拦住一个劈面而来的宫女弱弱地问了一声：“这位姐姐……”
“别哭啊，我没事。我们出来够久了，早些归去吧。”
“还记得我轻生那晚吗？”蓁蓁点头，“就是那日我方才晓得，才痛不欲生。可彼苍有眼啊，让你来救我。现下这不过是点遗憾罢了，不敷为道。”
蓁蓁泪眼盈盈：“主子，主子不晓得……都是主子不好无事生非，引您去阿谁破馆子干甚么。”
龄华一听倒是嘴快了一句：“回皇上，蓁蓁过完年就十五了。”
音秀见蓁蓁说话间就挑了几块糕点往里一方白绢帕子里放忙摆手。“不消不消，我坐坐就走了。”
蓁蓁不高山嘟起嘴：“归正主子喜好。”
蓁蓁和绮佳还是如来时坐了一顶肩舆，蓁蓁捧着包子恨恨咬了几口：“凶！”
蓁蓁偎在肩舆一脚，大口啃着：“主子等下必定要挨罚，不是挨板子，就是罚跪，再差搞不好要去辛者库当差。”她回想起方才天子那张可骇的脸，浑身一颤抖，从速又咬了几口包子，“主子还是多吃几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