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瞧她病了一场,人也不一样了,固然说不上温驯,到底没那么聒噪了。”提起李氏,天子本还是心不足悸,那日瞧见她脾气有变,倒算是一个欣喜。加上李氏本来面貌倾国,能放下大姑奶奶脾气,天子也就不像之前如此避讳。
“是,她是康熙十二年入宫,现在也有四年了。”
“李mm之前脾气是差了些,既然改了,也好。今后臣妾也会再多提点李mm些,新来的mm们也是如此,后宫人垂垂多了,总以敦睦为上。”
佟氏头一个离座跪下。“臣妾祝皇上万岁,祝皇后娘娘千岁。”
参谋行此时钻了出去朝众妃嫔说了一句:“皇上来了。”
本日天子设席,嫔妃们自是盛装打扮而来,佟氏穿了一袭宝蓝色绣金祥云的吉服,发间是一对口含玉珠的凤钗,这一身自是把她本来清秀的面貌也衬得娇美起来。
蓁蓁内心头难受极了,她是主子跟前得脸的人却在服侍皇上的时候出了不对,这不但是丢她的脸更是丢了主子的脸。她抬开端含着眼泪的眼睛朝两位主子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仓促进下了。
说着又看动手里的这份笑了笑,转头瞧见蓁蓁正在一旁泡茶:“上回听你们主仆两说要学见乐器,可定好了?”
“你转头别罚她了,是朕说把佛经送给皇祖母吓到她了。”天子想起甚么似得略略一笑,“她入宫也有些年初了?”
世人顺次落座,天子环顾了一眼瞧见了参谋行和蓁蓁等几个主子身边有脸的主子还在屋里便道:“本日家宴,朕想随便些,你们都下去吧。”
“新进才七人,那里又多了,皇上这话让太皇太后闻声了,可又要和您说道说道了。”
天子对张氏一事甚为在乎,一时候得宠十余年的马佳氏乃至渐渐失了宠,常常提及后宫之事,总要拿出来再三敲打世人。
天子瞧了瞧她的身量俄然喊了一句“参谋行!”。参谋行从殿外打帘子进屋,天子对他道:“之前平南王进贡来的蓝田玉箫去拿来给她。”
被滚蛋的茶水烫着了天然手上是火烧似的痛了,蓁蓁却含着眼泪微微点头。
“是……”
蓁蓁摇了点头。“主子畴前未学过乐器,也不晓得甚么合适主子。”
“大喜的日子大喜的事姑姑如何哭了呀,唉呀,皇上万寿可不能掉金豆子的。”
绮佳听得顺口接到:“皇上不怪你,蓁蓁你先下去吧,给手上抹些药。”
龄华不晓得从哪走出来拍了她一下:“嗨,丫头,还哭呢?那我给你说件丧事好不好?”
参谋行在屋外微浅笑了,蓁蓁低下头悄悄抹起了眼泪,参谋行一愣,回过神嗤嗤笑了。
绮佳也说:“恭王别的不可,这吹箫宫里宫外都是一绝,蓁蓁都还未入门,怎能抢恭王的心头好了。”
绮佳先是愣住,灵犀一动间便醍醐灌顶,她生母所说的流言竟然已经进了天子的耳朵。
天子看了好几眼才道:“没事,没事,瞧着只是红了点,转头让太医送些药膏来抹一抹估计就好了。”又柔声朝蓁蓁道,“别哭,朕没怪你。”
其他人也顿时离座跪下拥戴。绮佳眼中半含眼泪,似喜非喜,天子悄悄握住了她的手。“皇后,要同朕一起万年千万年啊。”
绮佳见天子已想到下次晋封倒是略略惊奇,但转念一想,皇宗子、皇三子生母尚为嫔,和新人倒为一体了,再次晋封也并无不当,速回道:“皇上故意,臣妾替众姐妹谢过皇上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