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要的香片倒成了题目,因香片味道轻易发散普通都是收在盒子里的,库房里收有好几种主子从家里带来的香片分装在十几个巴掌大小的朱漆描金方盒里,秋华不识字,那些漆盒又都一样她一时倒不知哪种是主子要的了。
秋华一听便是一叹。“合宫我们主子脾气最好也不见皇上多来几次啊。”
太皇太后虽没有明说,天子内心倒是明白了。后宫的嫔妃里天子喜好马佳氏多些,可和皇后到底是结发,少年伉俪的情分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这些年也一向都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的好伉俪。嫡宗子夭亡后,皇后隔了多年才又怀了身孕,那十个月都是熬着过来的,天子忙着火线,没法不时体贴皇后,皇后不适又全瞒着天子,只说统统都好。不想到了最后皇后因产子而亡,对天子无疑是好天轰隆,他满心都是惭愧。这小半年除了偶尔去马佳氏那外,其他时候多有往巩华城祭奠皇后,后宫其他女人都不太放在心上。
这宫里虽是有针线处的下人服侍主子们的四时衣衫,可一些藐小的补缀大多都是各主子身边的宫女做的。有些手巧的因能给主子做些邃密的玩意儿,那也是极轻易得主子的眼的。再者,宫女放出去时大多都已过了韶华之年,如有门技术傍身,既能安身立命,也能在说亲的时候让男方多喜爱些。总之,在这宫里把针线活学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毕竟不是打一开端就跟着主子的,龄华让她平素多留个心眼,别是主子美意没好报捡了个白眼狼返来。现在她瞧下来倒是龄华多虑了,这孩子聪明,学东西快却不爱张扬,是个踏结结实的好性子。
“家里女孩子少,mm出世前三房合起来只要我一个女孩家,大师都很疼我,大……叔父说进宫后服侍主子时如果识得几个字老是有效的。”
“你叔父倒疼你,我阿玛也算识得几个字,不过只情愿教我弟弟,说我学了也没用。”
蓁蓁吐了吐舌头。“额娘说阿爷那都是醉话,不让我们多听。”
“哦,是绮佳啊,嗯,她夙来是个心细的。”
秋华眼睛一亮。“真的?”
自打顾寺人走后全部翊坤宫就忙了起来,秋华本日本是不当值的也被龄华叫进了里屋过了半晌才出来。她满脸忧色把蓁蓁招到跟前,道:“跟我去库房取香烛去。”
蓁蓁想了一下道:“是叔父教的,叔父是广储司的笔帖式。”
这几日秋华一向在绣的是一副鸳鸯模样,倒是蓁蓁手巧非说要在鸳鸯旁加两朵荷花,秋华本是嫌费事不肯意就让蓁蓁去找荷花腔子,成果蓁蓁没几天倒是真找来了,这会儿两人正在揣摩这荷花如何配鸳鸯才都雅哪。
帘子一掀,一股湿气劈面袭来。钮主子瞧着才沐浴完,像玉一样白净的两颊上这会儿多了些红晕。一个眼熟的姑姑正给她梳头,龄华姑姑两臂上各挂了一件衣袍似是在让钮主子挑。秋华把盒子递到绮佳跟前,“主子要的但是这个?”
绮佳瞧了一眼盒上的黄签点了点头。“那青玉烛台呢?”
“哎,顾寺人稍等,我这就去给主子通传去。”秋华此时也不绣花了,把绣架摆一边往正殿去递话了。
蓁蓁入宫快有一年了,闲暇时就拿起针线练,到了这会儿缝补缀补已是非常上手了。秋华进宫九年了,现在已经能似模似地绣些花腔子了。她见蓁蓁已经学得有些根本了便也不鄙吝地开端教她如何绣花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