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皱眉道:“那是我的表侄女,你们不便利照看,我接来也是该当,可眼下这一院子的青壮,委实不便利啊!”
有资格劝止霍五父子的霍大伯不开口,旁人便晓得这走是指定走了,少不得各有筹算。
霍小宝不肯再多嘴,只冲着一道牛肉羹用力。
人呢?
目睹霍小宝爱吃牛肉,分开酒楼时,贾源就从厨房要了一条牛腿。
有饿肚子的前车之鉴,霍小宝特地预备了这些肉食带着,好随时“充电”。
贾源那边,则是还记得望江楼的“九九”席,特地在那边摆了一桌,宴请霍五父子。
霍五痛快应了,并没有还价。
匪兵可爱,可真正的官兵也威风,真要披上那身官皮,对小老百姓也是一种保全。
贾源闻言一愣,发笑道:“这点倒是无碍,薛家侄女年方六岁,还不到男女有别的年事。”
待晓得每个州府都有一个千户所,下辖十个百户所,金陵作为省府,有四个千户所,霍小宝心中一动:“如果贾二叔能补千户就更好了,部下一千多号人手!在这位金陵地界也能说了算了!”
史二婶便说了拜托,请父子两人如果赶上史家兄妹,就看顾一二。
“这世道,做工也不安生了,可如何活?”牛大郎皱眉,暴露几分绝望。
贾源点头道:“千户是正五品,岂是那么好补的?又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说我资格浅,就是史今在军中十来年,现在是从五品掌印,千户所二把手,想要补千户也要熬呢。”
等回了小院,这一条牛腿,除了筋头与骨头熬汤,其他的牛肉就都炸了牛肉干。另有之前筹办的猪肉脯与腊肠、风干鸡等肉食。
霍五谢过,扣问起本日渡江的人数。
薛彪妻妾成群,养儿养女成行,可亲生血脉只要一儿一女。
整整五百两金子,霍五暗里里给了霍大伯五十两傍身,又与了霍六婶二十两,剩下四百三十两,则分红了两份,父子两人随身藏了。
留下的不是别人,恰是与贾代化有婚约的薛家大姐儿,小字金姐。
薛家出事,薛彪并没有提早接走女儿,而是安排人给贾演送了银票,另有手书,可堪为妇则为妇,不堪为妇则为女,将女儿全权拜托给贾演佳耦。
霍五不肯占这个便宜。
现在贾演之妻丈夫伤了,儿子出息半毁,容不下薛金姐,连银票带人都不肯要了。
剩下的就是锅碗瓢盆,米面粮油,另有各色肉干肉脯。
霍六婶是晓得甄氏小产的,并没有多想,乐呵呵的接办了金姐儿。
不过十来日工夫,船资已经翻了数倍。霍家一行又有骡车,少不得算一个包船的代价。
“比及金陵乱了,说不得千户就出缺了。”霍小宝低声道:“不管是史大叔,还是贾二叔,人手足了,不管环境如何,也能有说话的余地。”
霍五之前并没有暴露技艺,但是凭着教诲后辈的架式,就不是普通人。
待行船到了江北渡口,江边不但没有候着的渡江客,连茶棚都不见了。
石头看看霍五父子,又看看祖父,低下头没有言语。
霍小宝点头:“过两天,我同爹一道回曲阳看望娘舅!”
不仇家是必定不仇家了,就是不晓获得底是何原因。
儿子还在襁褓中,女儿就是已经有婚约在身的薛金姐。
“霍五哥放心,我探听清楚了,薛家的事情到不了台面上来,别说是薛彪后代,就是薛彪本人,衙门也不会发通缉,不会连累到旁人身上。”贾源诚心道:“嫂子在病中,多思多想,不好违了她的意,等大哥好些,让大哥宽解她。我大哥最是重诺,这门婚事不会变,只临时将薛家侄女托给五哥看顾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