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二婶跪不下去,就拉了霍小宝的胳膊:“那两个孽障是我的命根子,小哥救了他们,就是我的仇人。我笨口拙腮,不会说好听的,且看将来。”
“爹,如果金陵废弛,我们不出海……”霍小宝低声道:“我们去找我三舅!”
“金陵城要乱了!”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多了沉重。
就算改朝换代的不是娘舅,多些武力也能自保,不至于活的如同蝼蚁。
“爹,本身来……”
处所官不敢要银子补葺城墙,仿佛找到了启事。
这史二婶倒是晓得戴德的,看着霍小宝,就要跪下去。
霍小宝没有闲着,遵循《锏九式》的册子,练习用锏。
“爹原想着江北不承平,我们就在金陵避避,没想到金陵看着也不仇家,流民乞丐太多,轻易出乱子;衙门在死命敛钱,官老爷有了其他筹算;另有那城墙,真要碰到大事,这金陵城就是的案板上的肉……”说到这里,霍五顿了顿,皱眉道:“实在不可,爹就带你去松江,从那边去外洋岛上避几年……”
霍五父子送到门口,霍五从怀里取出几张契纸,递给史今:“我们是客居,保不齐哪日就离了金陵,留着无用,就请史兄弟帮手转手,越快越好。不耗损着时价,少个两三成的也没事。”
史二婶只要这一对亲生后代,自是盼着过了这一段,他们能安然返来。
霍小宝那里能受,忙一把扶了。
“不要说急症,也别说遇匪……就说船出事,溺亡……”
西厢两小间屋,各自开门,石头与豺狼兄弟一间,霍小宝这个做叔叔的理所当然独占了一间。
比及下午,霍五便打发几个侄孙拿了几贯铜钱,出去采购柴米油盐这些去了。他则拿着半匣子银锭,去见霍大伯。
只是如此一来,霍家这拯救之恩就不能摆着明面上。
“当年樊城一丢,第五帅就义,其他城的守将既都对朝廷冷了心,就没有死守的,能降的都降了,不肯降的也都的的弃官远遁,金陵城这边压根就没打起来。这个口儿,是十八年前地龙翻身时震塌的。”
徐州失了,朝廷却只能从外省调兵,可见全部江淮都乱了,无可用之兵。
进了金陵城,满眼繁华。
高低百十来口人,下仆不算,姬妾后代就有二三十人,十来个美丽妇人,7、八个少年,5、六个少女,都被绑成一串,哭哭啼啼,如同待宰羔羊。
刚过路口,就见前头围了一圈人,笔笔划画的看热烈。
跟着七嘴八舌的群情声,官兵锁拿了薛家高低,封了薛家。
霍五倒是巴不得掩住此事:“本就不必提我们,到底是忌讳……”
霍五抓住儿子的肩膀,目瞪口呆。
史今忧心忡忡的分开。
看似荏弱的妇人,见了丈夫遗骸眼泪就没有停过,不过待提及丈夫后事时,却格外有主张。
父子两人沉默,前去蝉鸣街薛家。
中午餐时将至,柴米油盐都没有,现预备来不及,少不得又从外头买了包子、大饼这些乱来了一顿。
霍小宝却感觉在料想当中。
霍五承情,并没有虚客气,只道:“我们哪哪都不熟,正愁如何添置东西,这是帮了大忙了!等过几日暖房,过来好好喝一盅。”
“哎呀,薛老爷的妹子不是知府家的小奶奶吗?如何就抄家了?”
北屋里,霍大伯没有接那半匣银锭,忍不住皱眉:“老五,不能不走吗?这外头乱糟糟的,那里都不安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