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齐齐望向霍宝。
莫非,方才霍宝提过的隧道、火油甚么的,真是张三的背工?
霍豹、侯晓明都在霍宝跟前,就见霍宝在那边像看大戏似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拍着拍子,嘴唇微动。
“外人诡计起事,是一种措置体例;这本身人起事,指定是另一种措置体例……总不会混合远远亲疏,放心!”
“哈哈,那是高狗儿,屠家子出身,是东街的财主,歇了猪肉档,还舍不得祖业,常常杀鸡屠狗,可不是首犯了‘杀戒’?”
快嘴男人涨红了脸说不出话,那少年已经蹲在地上划拉小米,装得七七八八,恐怕有人还抢似的,抱了布袋一溜烟跑了。
曲阳县城城门已开,不由人出入。
这枷板是衙门里的老物件,一对枷板三十五斤重,沉甸甸的压在肩膀上,再直的腰也弯了。
第一次放布告牌,是遵循户籍册子领口粮之事。
“管他县兵还是白衫军,归正不是我们说了算。”
“表少爷,拴住都是被那些酸生乱来住了,跟着凑热烈,他还是个孩子,转头让他娘舅清算他!”张姐夫躬身道。
看热烈的百姓指指导点,被枷着这些人羞愤欲死,有那一斗小米、五两银子的嘉奖,别人可不就是对他们扒了皮。
早有功德儿的百姓凑过来,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是不晓得上面写甚么。
有几个晓得些启事的,已经迫不及待进了县衙。
只待众县兵走了,才有人反应过来。
世人望向县衙大门,方才那少年抱着个布口袋出了县衙,一脸防贼的模样看着大师。
五十童军,霍豹、侯晓明为首,摆布列队而站,威风凛冽。
被告跑了,也就没有被告甚么事了。
除非张三垮台了!
围观的人热烈也顾不上了,眼睛都黏在小米上,离的近处的已经蹲下划拉,离的远的也凑了上来。
老伉俪两个,都是诚恳巴交的模样,可说出的话不软。
可士绅早已被搜刮一空,百姓家底更薄,全凭户籍册子领每日口粮,就算想走也没有路上嚼用。
“谁晓得布告是不是乱来人?说不得是替你挡灾了!”有人安慰道。
那快嘴男人刚想要骂人,少年一嗓子喊了起来:“来人呀,有人抢粮食!”
倒是只看热烈这些,看出些别的来。
“假信徒”三十六人,都是立枷。
更何况,那白纸上写的犯戒,不是信口雌黄,而是查有实事。
那县兵什长环顾世人,警告道:“如果再有人当街抢粮或抢赏银,定严惩不贷!”
县衙大堂,霍宝毫不客气,居中而坐。
大师吓了一跳。
枷板上贴了白纸,上面写了每人犯下的戒律。
“如果也跟刚才那小子似的得一斗小米就好了!”
“娘的,谁家逼孩子,抢我的举证!”那嘴快的男人反应过来,忿忿不平。
众百姓唯唯诺诺。
这“举证”也分先来后到,县衙里明显是认先来的。
“一呀嘛更儿里呀,月影儿照花台,秋香姐订下了计,她说晚不晌来……”
张三父母早亡,打小跟着姐姐、姐夫长大,可谓长姐如母。
世人都提了心。
“县衙如何还管真信徒假信徒的事了?又曲直阳白衫军纠察?这到底如何回事?“
张大姐立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道:“我的老天爷啊,收了我去吧……好好的孩子被拉着吃酒就成了罪恶,甚么真教徒假教徒?咱家就这一根独苗儿,谁还舍得他当和尚去?现在偏他是假教徒,喝酒吃肉都成了罪恶,这叫人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