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躲过了天灾,却死在天灾上,惨死者难瞑目,幸存之人也只剩下绝望。
“五叔,五叔……”
小凳子安温馨静,倒是不哭,就是非常粘人,睡的时候肯让人别人背,醒来的时候就只能亲爹牛大郎抱着。
妞妞目睹爹死娘殉,大师本来担忧她哭闹,可这孩子非常灵巧,只冷静堕泪,哭累了就迷迷瞪瞪睡会,睡醒了左望望,右看看,找不到爹娘就又再次堕泪,看得民气酸不已。
霍小宝瞪目结舌。
等扶霍五时,霍小宝就听老爹小声嘀咕道:“比及县城跟前,好好探听探听,如果世道乱了,牛家那几个想单走就单就走;如果世道没乱,牛家人提出想走,就不能让让他们开口了,不能留后患!”
杀人者死,杀官兵形同造反。
这伉俪死别场景,霍五不忍相看,号召霍小宝回屋。
霍小宝扶霍六婶时,霍六婶忍不住低声道:“你七婶子是护着儿子死的,稀里胡涂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总算是当了一回人。便宜她了,今后打不到、骂不着,真是叫人恨的牙痒痒!”
两把紫金四棱锏,通身用旧布条缠好,又用牛皮做了个简易锏囊。
“嗯!”
两把大砍刀,一把杀猪刀,这个直接放进旧皮郛里。
妞妞娘殉的如许惨烈,大师便没有将伉俪两个分开,伶仃在院子里烧了。
霍小宝甩了半天的杀猪案,看到这顺手的东西,将忠烈传说都抛到脑后,跃跃欲试。
“爹,我不怕!我就是……就是内心烦,不想碰到这些该杀的人……”
那伤者面上多了红晕,目睹是回光返照。
“放心!”霍五正色应下。
“六奶奶不打,不打啦!”那中年妇人将妞妞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
“别打我娘,六奶奶别打我娘……”妞妞拉着此人的胳膊,哭着求着。
“来,跟爹看好东西!”霍五没有再说别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带儿子进了里屋。
紫金四棱锏,单锏三十六斤,双锏七十二斤。
父子两人移开床,抬起地上一块木板,霍五提出一个一小两个匣子,小的不过巴掌大,大的有四五尺长。
霍小宝睁大了眼睛。
碰到了,该杀就杀;遇不着,就更好了。
这么残暴,提起宰人跟杀猪似的,对熟人也能动手。
抬了好几趟,死在院子外头的十二个匪兵尸身都抬了出去。
陵水在北边,大师就挑选了往南走。
南山村剩下的十二人,都随大步队走,没有人提出伶仃分开。
匪兵的尸身都塞进仓房。
剩下就是那两处匪兵的尸身,需求抬返来。
霍大伯爷孙两个来的最晚,石头身上除了背囊与铁锅,还抱着一个尺高坛子。
霍小宝扶霍大伯时,霍大伯说:“我们这些人都是累坠,拖累你了。如果县城还能待,我就带妞妞同你六婶子奔你二哥去,你们爷俩带石头走,离的远远的。”
“小宝,莫怕,不想杀人,就要被杀,只能选一个,换谁都只会选头一个!”霍五担忧儿子,谨慎安慰道。
霍五面上带了得色,说话之间,又翻开大匣子,内里是一对紫铜色物件,上面放着两本册子。
“……”
老爹,你真的是个屠子吗?
霍小宝暮年跟着村里的老童生开过蒙,熟谙字。
之前归去清算行李的人已经返来几个,都望向地上,一中年妇人蹲下去,瞪着地上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