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不消,就几片瓦,让二叔捎返来就行。”
残冬已逝,春回大地。
惊蛰,无雨。
霍五两眼放光,盯着儿子说不出话。
村口霍家的小院里,一头捆起来的半大黑猪叫声凄厉;小院门口,三三两两的,聚了十几号人。
“小宝打小儿灶都没烧过,可你看,我病这俩月,他端屎端尿没半点儿嫌弃,做饭熬药样样都上手了!你说村里哪个比得上他孝敬?有这么个孝敬儿,弟弟舍不得闭眼,逆了老天也挣命活下来!”
霍大伯的老妻也是年前时疫没的,儿孙不是不孝,可还比不得小宝。
没一会儿,石头抱着一叠瓦片下来,倒是实诚人,足有十来片。
*
*
被砸的人哭爹喊娘,没有人被砸到的也茫然四顾,不解人如何会飞起来,不约而同休了战。
大师都是差未几的打扮与神情,白麻衣裳,神采板滞,眼睛不由自主黏在黑猪上,眼神非常狂热。
能吃不怕,可要命的是“饭桶”属性的负面结果要命。
“……”
个头高挑的少年,唇红齿白,边幅周正,一身白麻布衣衫浆洗的非常洁净,比起村里泥猴似的小子们,显得格外整齐清爽。
这一身怪力透露了,如何办?
“呼……呼……嗷……噜……嗷嗷……”
他现在甚么都不怕,就怕被老爹当怪物,那样可真要悲伤了。
春分,仍然是无雨。
霍小宝快死机重启了,这是神么环境?
上辈子家里敷裕,就是父母缘薄,养成冷心冷肺的性子;这辈子投胎农家,倒是娘疼爹宠十多年,真正的心肝小宝贝。
别人一顿不吃饿得慌,霍小宝一顿不吃就脱力,跟送半条命似的,你说怕不怕人?!
霍小宝心中一惊,不会是有流民进村了吧,那边但是本身家,赶紧跑了起来。
霍大伯的次子,石头的二叔住在县上,是布店的掌柜,每月都会返来两、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