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见到曲清言的身影就从房中冲了出来,也不管院中是否另有下人,手指落在她的头上就数落起来。
钱疏本没想到只一个寿宴,先是招来了永宁侯世子,后又是来了太子和豫王,他面上带笑心下究竟如何做想就不得而知。
“还算有些急智。”
钱大人三字稍稍唤回了杨建贤的明智,他一松开手,曲清言就缓慢的朝后退了两步。
柳氏对永宁侯府的肖想,曲家几个兄弟全数晓得。
几人到了正厅,就见着五间九架的正堂格外开阔,中间隔着屏风前来贺寿的女眷都坐在另一侧。
这两位如何来了?
朱瑾睿平坦的眉头带出嫌弃的弧度,冷眼扫了她几眼,起家出了房门。
“母切身子既是无碍,那儿子就先归去了。”
冰冷的声音略带讽刺,曲清言一个酒意上涌直接就顶了归去:“王爷此言差矣,草民这不过是在赌,只是赌赢了罢了,跟是否有急智没甚么干系。”
杨建贤扯住她的手腕不管不顾的将她拖出配房,中午的阳光透过枝丫落在两人的头上肩上,带出几道班驳暗淡的暗影。
懂了甚么,他没说曲清言也没有问,逼戾狭小的配房他再是呆不下,绕过曲清言就出了院子。
“换衣,二门既是还未关,返来已有两日我也该去看看母亲。”
只他们进了院子没多久,想要同永宁侯世子订交的来宾听到动静全都赶了过来,一间不算大的配房中,门前都站满了人。
容嬷嬷手脚敏捷的帮她将头发挽成发髻,又带了头巾,想要陪着她一道去内宅,被她一个眼神止住,只能扯着脖子不竭的朝着她消逝的方向张望。
房中一左一右摆了两张八仙桌,左边那桌有两人围坐在一起轻声说着话,她坐到右边便一手撑头垂着视线打打盹。
曲清言跟着世人起家,就见着一大红、一明蓝两道身影呈现在门前。
“少爷,您今后出门少喝酒吧,本日有大少爷在还能送您返来,如果下次身边无人,您怕是……”
曲清言甩动手腕,但对方过分用力,她甩了几次都没有体例将手抽回。
“……”
曲清言心境格外安静,许是早就预感到秦氏的反应,她双手抱在身前只冷冷的丢下这一句。
“四弟,你如何在这里,我在房中还好一通寻你。”曲清闻带着曲清希二人出门就见到她站在廊檐下,语中不由得有些欣喜。
曲清言只觉这位永宁侯世子同朱瑾睿有些相像,通身都带着几分凛冽的气味,只朱瑾睿是皇子这凛冽中就带着几分贵气。
此时见到永宁侯世子同姜晋昌一道而来,除了曲清言其他三人都很适时的在面上带起了一点恭维。
如果能够,曲清言当真不肯去兰山院,秦氏之前的一言一行都如同刀子普通戳在她的心上,可她是这具身材的生母,她就算有怨也只能放在内心,不能被任何人看出来。
朱瑾钰抬了抬手,疏离的面上笑意带着分违和:“本日政务少,孤便前来凑凑热烈,钱大人不见怪就好。”
曲清言揉了揉耳垂,这姜晋昌倒是晓得为老友抱不平。
她推开喝了一半的汤碗,探头看向窗外,就见暮色中带着一点金红的光影。
她低头盯着他看了几眼,被酒精麻痹不算灵光的脑筋好半晌才明白这话是何意,借着酒力她也懒得客气就很不客气的又坐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