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韩太医出门开了方剂,他听到声响这才忙从书房中出来,进门就见韩太医正对容嬷嬷交代着。
韩太医捻着胡子,细想了下:“如果寒气一向在体内淤积,除每次葵水至时疼痛难忍外,还会轻易传染风寒,待寒气淤积到更深一层怕是风寒都会发作不出,到时……”
他没再持续去说,曲清言也已是明白他言外之意。
韩太医无法的点头,“汤药只是帮助,想要根治需得每隔一段光阴在特定穴位做针刺方才气够。”
“需求多久?”
韩太医笑眯眯的上前细心打量她的面色,见曲清言目光总忍不住往曲文海身上落,便转头说着:“曲大人,老朽诊病有个怪癖,有外人在,这脉就总轻易摸不准。”
韩太医的话让曲清言一怔,这个题目她从未想过。
“清言小子身子如何,但是严峻?”曲文海这话问的稍稍有些心虚。
曲清谈笑着起家由容嬷嬷扶着迎了上去:“又要劳烦韩太医为小子诊治。”
“清言,这是豫王府上的韩太医,晓得你风寒未好特地来为你诊治。”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怕也就是这个意义了,这个豫王虽说毁了她的名誉,但能帮她坦白身份,倒也算一过抵一过。
能不是以被旁人发觉她的女儿身就已是让她分外对劲,嫁人生子过分悠远,不想也罢。
单身为嫡子为生父守孝天经地义,她半句不得抱怨。
她这世另有机遇规复女儿身嫁人生子吗?
容嬷嬷分开时将阁房的门关的严严实实,房中并不大,只一张红酸枝雕快意纹直腿六柱架子床,一对方材圆角柜,柜前一雕花六足高面盆架,一个西番莲纹牌子衣架。
容嬷嬷殷勤的上前去提药箱,出门前见曲清言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放心去接待曲文海。
“曲女人体内寒气淤积,此次受寒没有病愈就来了葵水,将体内的寒气完整调了出来,若今后还想嫁人生子,这寒气还要尽早消灭才是。”
“已是甚好,多谢韩太医了。”
“老朽有一门徒在小石桥胡同,他白日里在善生堂坐诊,曲女人寻他时,提一下老朽便可。”
旧事多思无益,她抬眼带着些期盼的看着韩太医:“如果想要消灭这寒气,可否只用汤药?”
一年后换成白灰涂墙的垩室,四壁还是薄弱。夏季雨水阴凉,夏季天寒地冻,她这身寒气应就是居丧期间淤积而来的。
曲文海越想越是觉这个孙儿同朱瑾睿之间必然另有些他所不知的隐蔽,不然能骇得他背脊发潮的豫王如何会特地送大夫过来。
坟前搭一没法遮风避雨的草棚,内里不能用寝席,只地上铺着蒲草席一住就是一年。
他问的直接,曲清言也不内疚:“是,葵水后身子一向有些虚乏用不上力量,不知是何原因?”
“短则半载长则一年。”
他喃喃了几句面有难色,松开手指就几次的考虑该如何说。
他想不通,看着容嬷嬷脸上堆出的褶子就心烦,想要将人轰出去,在孙儿的房里又不太合适……
韩太医不再多言,收整东西筹办出门去开方剂,被曲清言又唤住,“韩太医且留步。”
曲清言将容嬷嬷之前送出去的杌子放在床前,她坐到床沿上笑的有些忸捏:“劳烦韩太医了,房内粗陋请多包涵。”
曲清言在堂中见着韩太医进门的身影,心下刹时就安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