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兄?你如何来了?”
曲文海吹胡子瞪眼,越看曲清言越是觉她不争气。曲清言咧嘴笑了笑,她就算没有之前那一遭,此次秋闱怕也会没法了局。
于科考而言特别秋闱,每一届各省能取中的人数都有定规,北直隶每多一个考生就很有能够会占去一个举人名额。
曲清言虽对着曲文海说不介怀,可如此大事她又如何会不放在心上,在院中呆了两日她就觉格外憋闷,带着千山大安揣上银票,出府直奔望仙楼。
放心甚么?曲清言在回菊园的路上迟迟想不出答案。
他这边方才落笔,就故意急之人手快的将文章举起,一句句念了起来,曲清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热烈,一时候倒也忘了她还不能了局的糟苦衷,兴头头的跟着世品德鉴起来。
她看着攒动的人头想了下还是没有挤出来。
曲清言进门就觉这里格外热烈,大堂中到处是着墨客襕衫和举人青袍的读书人。
他们举家入京,虽是迁了籍过来,但朝中对生员的籍贯一贯考核严格。虽说她在国子监中占了监生的名头,可客籍在开封,占籍在平县,现下又有占籍在都城。
曲文海忍不住瞪眼,都不消再等几日,本日下差的时候礼部尚书就派人来寻他,被钱疏本撞了个正着,直接代他回绝掉了。
“如果此次你们不能了局,你但是会怪祖父?”
“呵,话不要说的太满,张公子自也是妙语连珠,鹿死谁手还不晓得。”
围在两位举人身边的士子,将两张桌案挤的满铛铛,曲清言的身量虽说在女子中显得极其出挑,但落在真正的男人堆里就显得有些纤细薄弱。
“喂!你这个家伙如何回事,品论文章如此雅事你竟然用酒水小食来玷辱!”
“好,好,这句写的妙,相称妙!有这一句韩公子定是能够稳赢了。”
“有你这话祖父也就放心了。”
曲清言头戴方巾、身着青莲色直身,脚上蹬着同色绉纱履鞋、白绫袜子,是这京中士子最常见的打扮,小二眼力极好,视野自她腰间划过就见她挂了最平常的错金小云纹带钩。
又被她猜到了!
过于直白的一番话,让曲文海羞红了耳朵,他可贵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孙子。
“易安公子,您看他们二人谁的文章更妙一些?”
曲清言在一旁寻了张空桌,叫小二将茶水奉上,又要了小食一边吃一边等那边的成果。
曲清言前脚分开北望斋,曲文海后脚就让人送了动静到主事处,让他第二日侧重去刺探一些动静。
竟然另有如许的趣事。
曲清言也不在乎小二落在身上的目光,只抬了抬手中的折扇一指火线:“那边是在做甚么?”
对方如果故意,总会寻到靠谱的来由。
那男人的声音有些大,四周人的目光透过人群落到了曲清言身上,曲清言也不觉宽裕,只笑着一叠声的说着抱愧。
“好嘞。”小二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窄缝,倒是他走眼了,这位公子哥怕是也有些来头。
一个时候后,张举人先一步写完,他写完后不到盏茶的时候韩举人也已落笔。
“客长是要用膳还是饮茶?”
小二手中的白布巾往身后一搭,笑呵呵的回道:“回客长,是张举人和韩举人在拼文章,两人相互出题考较对方,限两个时候做完,待他们做完会将文章悬于火线供世人观赏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