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诊!殿下,”她跪趴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可否求殿下躲避?只我同太医二人?”
老者目光一转刚一落到曲清言身上,曲清言就如蚱蜢般跳开,她向前窜了一步猛地跪下:“草民谢过殿下美意,草民无碍不需诊治。”
朱瑾睿点头,抬手一指:“给他看看。”
曲清言垂下视线,体内横冲直闯的高热让她的头疼更是心疼,她摇摆的身子垂垂愣住,坐在那边不声不响。
满头青丝披垂在身后用发带悄悄束起,她接太小丫环递来的梗米粥捏起汤勺,就见房门再次被推开。
她心头的非常一闪而过,在抬腿就已是同男人无异的步子。
朱瑾睿放开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嗤笑一声:“你有甚么资格同孤谈前提。”
朱瑾睿一撩衣袍反身坐回宝座,没一会曲清言就听身后的房门被推开,有下人引着一白发白须的老者入内。
曲清言只抱着锦被看着她,被唤了这么多年的公子、小哥,被人唤女人还是头一遭。
韩太医收起垫枕,迎上朱瑾睿看望的目光,心头叹了口气弯身拱了拱手:“曲女人阴虚体寒,又因着夜里着凉外加急火攻心以是才高热不退,用上两幅药高烧便可退下,剩下的只要将养半月便可病愈。”
待她完整醒来已是日暮时分,她只觉身上软绵绵没有一丝力量,但高热已是退了下去,没了昏倒前的头昏脑涨。
“王爷,韩太医到了。”
曲清言起家如他所言普通跪在地上:“求殿下成全。”
寒芒落在曲清言面上,她俄然就觉的本身必然是烧傻了,不然不会再生不出颤栗和惊骇。
可,她做了十几年男人,又进过国子监,让她如何规复女儿身?
“下去开药。”
“聂太霖倒是好眼力,直接帮孤选了一个女娇娥。”
朱瑾睿一个箭步跨她面前,单手捏上她的脸颊,眸中的阴冷再不压抑:“你算甚么东西,也敢同孤会商疆场!孤手上沾的血、杀的人全都是该杀之人,北元鞑子犯我大明,不斩灭扑灭就会后患无穷,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墨客又懂甚么!”
如果再做不回男人,她当如何?
朱瑾睿的视野再次落向曲清言,眸光中终是带上一丝玩味。
韩太医笑眯眯的看着他,想不通为何面前此人都已是高烧到格外严峻的程度却还是不肯诊治。
朱瑾睿对门外喊了一声,就有一身劲装打扮的侍从缓慢的回声进门,“压着他。”
怀中人满身都因高烧而滚烫,提示着他对方已是高烧一天一夜。这份坚固和坚毅倒是非常可贵,朱瑾睿眼中的赞美一闪而过,弯身将人抱起,径直走向后院。
“来,公子,将手腕垫在这里。”
曲清言昏沉沉的就格外想骂街,这豫王是有弊端吧,是吧,是吧。
“女人,您醒了。”
床边,一双绣着莲纹的缎面绣鞋整齐的摆在地上,她盯着鞋尖上的东珠微微入迷,穿绣鞋也是头一遭。
心头茫茫然,倒是寻不到一丝答案。
他面上的笑一点点隐去,对着曲清言的祈求只是无法的微微点头。
小丫环打来一盆温水,奉侍她梳洗后,这才将食盒中平淡的饭菜摆在桌上。
她坐在床沿比划着,好一会才将脚伸了出来,站起家只觉脚下悄悄巧巧。
“这位公子,来这边坐。”
曲清言迷含混糊间就觉有人将她扶起,喂了汤药后又将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