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鹿鸣宴上,她借着酒意将常日没法宣之于口的话一股脑的倒在了姜晋昌的身上。
他踌躇着踌躇着,就见曲清言已是唤人来将酒又满上。
他这如同随便的念叨落在顾恩阳心头就是一动。
顾若鸿到底受过顾恩阳厚黑术的传承,面色微变了半晌就又沉稳下来,斜眼瞥了曲清言,不甘不肯的喊了一声教员。
只现在,他的偶像竟然说他同曲清言有缘!
曲文海表情大好,就拉着顾恩阳状似随便的聊了起来。
外派仕进向来三年一届,余有台要来年的八月才算做满三年。
“余大哥,清冲敬您。”
只他考虑了好半晌,想要开口倒是不知如何称呼。
让他神驰的人竟然会由着曲清言在他府中住了月余,他对余有台猎奇间对曲清言也生出多少猎奇。
只这话他还对几人说过?
他这话显摆的成分过分较着,顾恩阳一声冷哼懒得接话。
他对余有台一向是传闻多于见过,他会对曲清言感兴趣,不如说是因为他对余有台感兴趣。
教员二字到底叫不出口,顾若鸿一咬牙直接占了曲清言辈分上的便宜,归正相差几岁,称兄道弟也无碍。
恩荣宴已至一半,曲文海身心都已是放松下来,鸿胪寺和光禄寺寺卿倒也都是识时务之辈,没有弄出甚么幺蛾子。
顾恩阳端坐着不动,只悄悄的看着他。
这话他必须不能忍!
顾恩阳明知曲文海这个故乡伙非论何时同他说话都会带着目标,但视野还是不受禁止的朝着曲清闻扫去。
顾恩阳倒是听懂了他这番话背后的隐喻,不过是想同顾家攀亲。
他帮着钱疏本及张乾远二人将曲文海送入内阁,除了还情面也有一二想要交友的心机。
顾若鸿比曲清闻还要年长一岁,这一科高中榜眼,婚事一样是不能再担搁。
顾若鸿只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中,顾家同余有台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顾若鸿同余有台虽是差出几岁,但也算差出一辈人。
曲清言被他这话说的耳根稍稍泛红。
他们这边一派调和,杨建贤站在两位阁老面前倒是极其难堪。
他明显同顾家才最是有缘。
“顾大人,你们府上小子们的婚事是尊夫人筹措还是?”曲文海问的格外直接,只不忘还叹了口气:“山荆客岁大病一场,这般费心之事已是做不来,只小辈的婚事我一个老头子更是对付不来,哎,我现在这个头疼……
何平丘是个多年的老狐狸,他暗害之事向来鲜少有失手的能够,杨忠杰身为他的部属,又有唾手可得的好处又如何会不去卖力。
“好端端的如何提起这个了,看我,倒是让顾大人见笑了。”
“本日是恩荣宴,门生当敬教员一杯。”
曲文海呵呵一笑,面上的笑容不隐却再是杜口不谈。
他视野落于正同余有台及曲家兄弟扳话的顾若鸿身上,如有所思。
她刚强的端着酒杯,也不去管余有台再欲说些甚么,直接一饮而尽。
只现在他做了赢家稳住结局面,这个捐躯了杨忠杰所驰名誉保下的长孙将来的宦途又能如何通畅?
差点做了他的姑夫,但也是没做成。而余有台又唤顾恩阳为教员,他如果也称其为教员有些乱不说,他回绝同曲清言扯上师兄弟普通的干系。
不说不晓得,这般提起曲清言就觉这余有台的确就是她的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