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放榜向来在三月初,不过半月阅卷时候,贡院中数位考官没日没夜的阅卷,还是觉时候紧急。
“余大人这里但是碰到甚么好文章?也让我等看一看醒醒神。”
一正三副四位考官看着同考官递来的朱卷,顺次在其上用圈尖点直叉的表达本身对文章的直观感受。
在号房中关了数日,虽说二号房里坑房极远,可到了第三场的后两日,氛围中飞舞的恶臭已是挥之不去。
曲文海问话间已是禁止不住,声音微微有些颤栗。
行李留在号房,待第三场考完后再一并带归去。
两人行至北望斋就见曲文海很有些冲动的看着在房中来回踱步,听到下人通传竟是迫不及待的对着二人摆手。
“快来,快来。你们先看看相互所做的文章。”
“妙哉,妙哉,想不到我大明竟有人能做出如此绝妙文章。”
披上大氅,她出门刚行至岔道口就见曲清闻已是等在那边。
她这话初初听来倒也像是那么回事,顾若鸿不再多问,待放号两人在贡院门前道别各自回府。
以后的两场测验曲清言不是没想过要将考题流露给曲清闻,只她左思右想都寻不到适合的借口,又最为首要的第一场已经考完,她见着曲清闻眉宇间并未有积郁之色,就知他考的应还不错。
睡足了一天一夜,她睡身子还虚乏的紧可也再是睡不着。
这文章做得四平八稳,他寻不到出彩之处,却也挑不出任何弊端。
“阅卷到此时终究得遇一篇堪做会元的文章,实在是不易。”
“听下人传信说四弟这一科考得极好?”
“不过是考完就不筹办再去多想,另有两场,多思无益。”
“这当真是你们二人在场中所做的文章?”
公然,非论如何风华绝代的美人都禁不起科考的培植,想必第三场结束,这位美人会更狼狈几分。
“杨大人当真觉这篇文章极其出众,文采斐然?”余有台自一旁的试卷中寻出一篇文章再次置于杨忠杰的桌案上:“下官倒是觉这份试卷更加出众。非论是经文还是书文,义意曲尽,骨脉甚紧,是可贵的好文。”
门外,容嬷嬷同王嬷嬷听到房内的动静,敲了拍门:“少爷,起吗?”
余有台已是三日未曾阖眼,他困顿的短长就明日打上一盆冷水将头埋在水中,冰冷的井水刺得人头皮发麻,他屏着呼吸半晌后直起家,已是又目清视明。
皱巴巴的衣衿、歪散的头巾,了解一眼就各自别开。
“余大人,您且看这篇文章。”
老天待他当真不薄,竟是要让他们曲家连续出上两位进士,这般斑斓文章非论同考官是何偏好,想要进入殿试也应有上极大的掌控。
到了仲春初十,她一早就交了卷纸,收整好行李,塞了银钱给巡查的军役,便同顾若鸿一道轻装去了贡院门前等候放行。
“备水,我要沐浴。”
天字一号房中的顾若鸿也是乌青着脸,蓬头垢面的出门。
“喜从何来?”曲清闻好笑又低头扫了眼曲清言的文章,他自发已是不差,可到底人外有人,他还是比不得这位四弟。
曲清言只觉就靠着这一眼,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对这位顾公子面红心跳。
九日的会试转眼即逝,曲清言只差从号房中爬着出来。
“本官倒还是觉这一份更加出彩。”
顾若鸿颠末三日的折磨,通身已没了那份世家公子哥的翩然之气,曲清言侧眼一扫就看到他眼底的淤青,心头那点因他而起的不安闲刹时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