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现在可不是宅心仁厚的时候!”平阳大长公主打断方皇后后话,皱着眉头将应邑从天子脚下拉开:“前朝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通奸,辩机被斩,高阳软禁。万一三娘怀的是小厮,和尚,街头走巷恶棍的种呢?保下来平白打我们周家的颜面吗?您别忘了,您的至公主欢宜还没嫁人呢!干脆先将孩儿落掉,再一步一步地把孩子父切身份逼出来,是赐碗药下去也好,还是杖毙也好,这都是后话了。”
“如果三娘肚里的孩子父亲是一个身家明净,既不是下九流,乃至还是官宦人家出身的人呢...”方皇后幽幽开口,见天子蓦地大怒,赶紧上前摁住天子,加快了声儿:“您切莫见怪臣妾知情不报,臣妾是实在...是实在没往那处想啊!谁能想到三娘就...就..唉...”
方皇后望外殿看了看,再四下瞧了瞧,长长叹了口气儿:“臣妾也是才传闻的,仿佛是三娘和冯安东冯大人走得很近,冯大人是梁将军本来的妹夫,出身不显,在庙堂上的名声也过分朴直了些,或许三娘是怕您和太后分歧意,才一向瞒了下来。现在却看三娘打死不说,想来是为了护着冯大人。臣妾看您仿佛是决计已定,又怜悯这对儿交谊深重的有恋人,这才忍不住捅破这层纱。您自个儿想想,应邑多大了?膝下也没个孩子,现在总算是有了,固然男方有些缺憾,但也还算是拼集吧...”
欣荣心头的猜想被证明了,眼从那扇隔板儿上一闪而过,将才方皇后分开前说让她接待的那句话,就即是将她放在了凤仪殿临时主事人的位置上,面色微沉,一一扫眼畴昔。
方皇后叹了口气儿,带着斟询的口气问天子:“您看,要不就先让张院判...”
方皇后眼神向下,从应邑身上蔑过,倒是个聪明的,一想就想明白了。
平阳大长公主“唰”地一声撩开帘子,面前是狼狈不堪颤颤跪在地上,嘤嘤哭着的应邑,一脸乌青坐在上首的天子,另有面色如常却眼中带了些心悯的方皇后。
闵夫人的心落下一半再转头看了看华灯久上的凤仪殿,人来人往的,这等丑事想捂都捂不住。
“闺誉?别人晓得帮她护着捂着,她本身却不知羞!我们皇家的名头都快被一个放肆的公主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