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由《贺家行昭》改成《嫡策》,感谢亲们的支撑!
那侍女摇点头,又想了想说:“方才应邑长公主来歇了会儿,没多久,就往外走了。”
“你且馋吧你,下回集会,专门订一席的冰糖肘子叫你吃,不吃完可不准走!”凑趣的是贺三爷同科黄家夫人,话音未落,夫人们便笑了起来。
再往左拐,有五间紧闭的配房,每隔十步就有穿戴丁香色素纹小袄的侍女站立在侧,行昭问了身边的一个侍女:“配房里可另有安息的夫人?”
再展开眼,恰好是第二场开锣,芳娘代父参军,已换了一身铁甲头盔,豪气逼人,后执红缨枪,前策千里马,决胜于疆场之巅,花鼓打得短促而短促。
第一出唱的是《梨花演义》,柳文怜演的配角儿芳娘,穿戴一身桃杏色戏服,眉眼勾得弯弯的,眼波百转千回,就似那碧湖青波,一唱一打之间,带出无尽风骚,惹人入胜。
行明眼神都没动,直直盯着戏台上,却佝了身子,亦轻声回:“哪儿能啊,总要听完一出戏才气走,这是端方。估摸着看累了在配房歇着呢。”
行昭轻啜了茶,眼神落在应邑身上,见她神情专注看着戏台,一颦一笑皆随情节而变。
家夫人、奶奶们才顺次坐下了,未出嫁的女人们围着自家长辈坐,丫环们上茶来。
“欢欢乐爱好过年,这出戏哭哭啼啼的,有些寄意太不好了。要不换出武戏来?敲敲打打的,锣鼓喧天,我这老太婆就喜好热烈些。”贺太夫人啜了口清茶,放下了天青碧甜釉瓷茶盅,笑盈盈地和应邑打着筹议。
行昭坐在太夫人身边儿,一昂首便正正都雅到大夫人的侧面,大夫人正在同黎夫人说着话儿,见母亲微微低了头,眸动含笑,暴露一截儿玉白的颈脖,如同一弯明月样夸姣,行昭便嘴角天然地往上勾了几分,心头有难言的安宁与安静。
《训子》里有庶子违逆,有嫡母刻薄,嫡母辛辛苦苦供庶子考科举得高中,庶子心胸不轨,最后嫡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连天庭都看不下去了,派了金星下凡来训子。
三言两语,就完成了女眷间的拉近干系与裙带之交。
行昭转了身,握着莲玉的手,慎重出言:“我必须去,不是调皮,不是率性,不去…我心难安。”
一声清脆的锣响,好戏正式开端。
三夫人强颜欢笑同那班主叮咛:“拿了票据下去吧,好好唱,唱得好,有赏。”
行昭端坐在锦杌上,目不斜视,余光里却有应邑低头耐烦看着戏单的模样,一样是侧脸,应邑却像一朵开得极盛的牡丹,鼻梁高挺,嘴唇抿得薄薄的,便显得下巴极尖,眉头已微不成见地蹙了起来。应邑有些不耐烦了,是了,当今太后的嫡出幺女,真正的天潢贵胄,如果今儿贺琰不来,凭三夫人何氏父亲做她长公主长史官的颜面,还请不来她。
梨园子班主低头恭谨地捧着戏单入内堂,行了个礼,喜气洋洋地非常熟络:“夫人们安好!请夫人们点戏。”
话到最后,含了些哽咽,莲玉骇怪于行昭的慎重和果断,干脆心一横扶着行昭往里走。
太夫人瞧了眼正襟端坐鄙人首的三夫人何氏,笑着说:“点出《梨花演义》、再点出《训子》,《梨花演义》叫女儿家们学学豪气和朴重。《训子》嘛,孝悌和尊敬大师都得好好学。长公主,您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