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行昭抽着气儿又朗声唤一声。
烈阳如歌,激昂悠长。
行昭一边哭一边咧开嘴笑了起来。
“如果皇上一厢甘心肠生拉硬拽,乱点鸳鸯谱,我们得再想想体例。”行景想得很当真“皇家的婚事不好退,可阿妩一辈子不能折在那种人身上,神仙跳,放白鸽如许的招数放在皇子身上,有点行不通...”
方皇后和行昭想的不一样。
行昭一惊,随即笑起来。
一起走到仪元殿,都没遇着多少人,到了东厢,托向公公去通禀一声,没过量久,向公公便出来了,拂尘一搭,面上在笑:“今上身子骨有些不畅,立名伯隔几日再来可好?”
行景瞅着妹子憨笑,边笑边比划:“...娘舅来信说有人在顺真门接我,我觉得是林公公或是向公公,哪晓得远了望过来倒是阿妩...”想问行昭过得好不好,再一想,住在凤仪殿姨母铁定是将自家妹子护得紧紧实实的,再问是不是有点多余?可他还能和小女人说甚么?行景有点严峻,指领营里满是大老爷们儿,俏生生的小女人他甭说没见过,连声音都没听过――哦,就一回,反击追海寇前天早晨有贩货的小女人乘船在海上呼喊问要不要甜糕...
行昭每回哭完,一张脸都是红彤彤的,半天都没缓过来,一肚子的话何如嗓子又哑又在抽搭,说不个全儿。
说实话,娶哪家女人,他都没定见。既然方皇后感觉罗家好,那罗家必定有可取之处,他的婚事和行昭的婚事不一样,阿妩是女儿家,只要做兄长强起来,娘家硬气了,她才气过得好――想一想母亲,也就冲娘舅不在,姨母得宠的时候,旁人才敢乱动心眼。
行景撩袍翻身上马,解下披风一把扔给身侧侍立的宫人,眼睛亮得很,神情专注地悄悄地看着三年未见,俏生生立在面前的胞妹。
行景眉心一拧:“一早传闻了,怕信被拦,只在信里提了两句,没深说...”愁得很“如何定了六皇子?往前见过那家伙一次,眉清目秀的,脸赤手更白,一看就不是良配!”
行昭无声地笑起来,甚么话也没应,伸开双臂,将行景一把抱住,十七八的少年壮得像头牛,身形又宽又高,行昭的头刚幸亏行景的胸口,一抽一搭地哭,哭得把行景的衣裳都氤氲出了一大片水汽儿。
宿世的金丝雀,此生变成了遨游天涯的鹰,没有甚么能再束缚住他的臂膀与气度了,贺太夫人不能,贺琰更不能。
实在是憨得很!
悄悄望着行景,无端笑起来。
行昭脸都快僵了,不愧是方祈带出来的,思路都一样!
之前的白白圆圆的包子脸,梳在两边的团子髻,笨笨的粗短的手脚全都在生长中渐渐地变成了少女的模样。
上吧,猛男兄!(未完待续。
方皇后也笑,挥挥袖子:“宦海经说给我听,我也不懂,留着给你娘舅说去。”看了眼行昭,又道:“传闻你妹子的指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