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昨儿也不提早说一声儿,倒显得主子们没端方,怠慢了您。”好轻换衣侍完主子们,黄婶子正围着火坑喝稀饭,却被拉扯着来迎三夫人,一口气憋内心,总要出出来。
行昭便也将筷子放在了碧色托台上,顺势将杌凳拖去挨着太夫人坐,软软糯糯说:“您也甭拿张妈妈作伐子了。人张妈妈轻易吗?昨儿个被母亲折腾够呛了。”
说完便不管何妈妈再问,也不肯再说了,何妈妈望着那黄婶子头上插着的明晃晃的金簪,抿了抿嘴,转头看了三夫人,不再问了。
太夫民气觉好笑,只绕过鸭肉,捡了张妈妈布的翡翠玉米仁用,也不开口,也不看她。
“我晓得,我晓得!事在报酬,我不会胡涂,为了昀哥儿晴姐儿,我都是要争一争的。老爷却太不疼惜人了,我撕下脸面去圆他娘儿俩作下的孽,他倒好,筹议交代一夜,今儿早走也不晓得哄一哄我…”三夫人有些羞恼。
太夫人气得反笑:“你属相是狗,倒学会了二师兄倒打一耙的本领了!”
想至此,三夫人感觉又悔怨又心伤,早晓得如此,当时贺现墨客意气要和临安侯府分炊出去的时候,自个儿就应当死命拦住,实在拦不住也该劝他软软和和的才是…
主仆二人正车上闲扯说话儿,马车走街串巷,进了九井胡同口,临安候府的门子瞧见了,有抬了杌子接三夫人上马车,有驾着青帏小车来迎三夫人进内门的,有小丫头机警地往内里跑去通传,未几时,就有个在府里有些面子的,穿了件靛蓝色官儿袄褙子,插了支亮眼赤金簪子的黄婶子,带着个小丫环立在青瓦下,在内门候着三夫人了。
怕就怕临安侯府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