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流利的身线,厚重的羊皮靴子,扣在马缰上的一双手,最后定格在了少年郎表面清楚的脸上。
雨花巷里束装待发,气势浩大,从铁马冰河翩但是至的将士们配上刀,穿上甲,面色庄严地一个挨着一个站在巷口。
方祈眼神闪了闪,这个铁血男儿汉终是放开了怀,朗声大笑,一把将儿子捞了出去,“你母亲和mm呢!”
行昭点点头,又是深深屈了膝头,请刑氏快出来,“...过年龄儿忙,可皇后娘娘总要看看外甥外甥女吧!”
刑氏长得端方,不算很美,可粗眉大眼,眼窝通俗,显得特别精力。潇娘肖母,却也有方家人白白的肤色,和一张圆圆的脸,小娘子傲视生辉起来,有一种晨头的活力。
行景备了一幅画儿给潇娘,一个亲手扎的蹴鞠彩球给桓哥儿。
如何又是他啊!
行昭人矮,率先入眼的是喘着白雾气儿的马头,再一点一点地往上瞅。
回了凤仪殿,方皇后便问起来,行昭一五一十答了,提及刑氏擦灰见怪毛百户的时候,方皇后乐不成支地倒在软缎垫子上。
外人看起来他是英勇无常,忠心耿耿,只要内里人会心疼他。
一道说一道行至游廊口,轻声一叹,“摆布事儿都畴昔了,景哥儿住在这儿,就是住在家里,女眷间的事儿,老爷们儿不好出面,我倒是个能泼的,任谁也抢不走景哥儿。请皇后娘娘放心些。”
潇娘愣了愣,随即也咧开嘴,回之一笑。
行昭内心又酸又甜,方祈是怕他们见景伤情吧?或许她与行景没有一个好父亲,可他们另有着一个好娘舅...
一进内间,行昭与行景便规端方矩地给上首的方祈与刑氏叩了三个头,又同桓哥儿、潇娘姐姐弟弟,哥哥mm地见了礼儿。
行昭眨了眨眼,眼眸兴叹,这那里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啊...清楚就是“快看啊,在雨花巷巷口那边,怂着好大一坨方都督”!
那头的地龙烧着火儿,莲蓉侧开身子避在一旁,将盆儿的纸一张一张往里投。
小娘子耳朵尖,眼神也不赖,撑在行景的身上,素手一指,欣喜唤道:“舅母来了!”
便嚷嚷起来:“将军!给俺留点颜面成不!”
刑氏一上马车,方祈便红了红眼,挺直脊背与之对视一刻,却扭头回身一把将行景推了出去:“还愣着!快去扶着舅母!”
是潇娘与刑氏。
林公公驾着马车候在外头,刑氏便牵着行昭往外走:“阿妩的情意,皇后娘娘的情意,都明白。皇后娘娘甚么时候便利,我甚么时候递帖子进宫问安...”
可照着她的本性...非得抓起他来剥掉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