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卿言这么说,春桃也不好再劝,只低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那边抹眼泪不敢起来的春妍直点头。
春桃不免又想到了春妍,心头突突直跳,昂首看向白卿言,内心模糊有了某种猜想:“大女人……您是不是信不过春妍了?”
连续几天,白卿言迟早练习,满身酸痛用饭时筷子都拿不起来。
白卿言脚下步子一顿,侧目看向陈庆生,陈庆生这是奉告她明玉叛主?
“大女人恕罪,是小的忽视了!”陈庆生忙跪下请罪。
用完早膳,白卿言换衣要去看望白斑斓,这才让春妍起来服侍。
“无妨,你起来吧!”
晓得春桃的机灵和忠心,白卿言没有瞒着:“春妍长大了,心也大了,对梁王的事情如此上心如此殷勤,你当真看不出点儿甚么?”
春桃忙上前接过大氅,随即低着头端方立在白卿言身后。
春妍面色立时惨白一片,忙慌跪了下来:“大女人,奴婢……奴婢没有存这个心机,奴婢定是要生生世世跟着大女人的,大女人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就是将来女人出嫁,奴婢也必定是要跟在女人身边服侍女人和姑爷的啊!”
陈庆生持续说:“因怕五个丫头身上服饰让人查到忠勇侯府头上,忠勇侯夫人身边的吴嬷嬷便让人剥光了五个丫头的衣服,大雪之夜一卷草席丢去乱葬岗了。两个受命去埋尸身的下人不晓得内幕,嫌冻土难掘,想着归恰是被主子灭顶的丫环罢了,便懒得吃力挖坑,随随便便将尸身丢在雪中希冀一夜大雪埋葬,便吃酒去了。酒坊老板说两人去时,一个于心不安,另一个安抚说等来年冰消雪融,这尸骨早就被夏季寻食的野兽吃了。”
“表哥你如何甚么脏的臭的都和大女人说……”春桃红着耳朵声音极小道。
“你先去垂花门候着,一会儿怕是还得辛苦你再跑一趟。”白卿言想了想又道,“你让人去乱葬岗将二女人陪嫁丫头的尸身找到,原地不动找人把守好就报官,别让野兽糟蹋了她们。到底是我们白家出去的人,哪怕是丫环也不能就这么平白无端的丢了命落得曝尸荒漠的了局。”
白卿言披上狐裘大氅刚踏出清辉院,就见一向候在门口和洒扫婆子谈笑的陈庆生仓促上前,他对白卿言施礼:“大女人……”
春妍含泪将手炉递给白卿言,规端方矩退到一旁,眼泪吧嗒吧嗒掉,自从跟了大女人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大女人罚得这么没脸,进收支出的丫头都看到她跪在那边。
眼下春妍还清算不得,若能给梁王传信的春妍走了,不免梁王会找国公府其别人,到时候她在明,梁王的人在暗,更是头疼。
“这几天迟早一身汗,我倒感觉轻巧很多。”
白锦稚放动手里攥着的一把瓜子,站起家行了礼,高欢畅兴道:“正说昨日在忠勇侯府,长姐连消带打一番话,将忠勇侯夫人阿谁老虔婆气得头顶冒烟呢!”
春桃替白卿言盛了一碗鸡汤小米粥,一脸担忧道:“女人,再如许下去奴婢怕女人身子吃不消。”
只是如果女人是为着这个,迟误了女人的好姻缘,春桃倒是感觉不值当。
春桃紧抿着唇,难怪比来大女人冷淡了春妍,也冷淡了梁王。
“是,小的领命。”
听到内里丫头婆子们叠宣称呼“大女人”,白斑斓忙昂首往门口方向望去,白锦桐更是迎了出来扶住白卿言:“长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