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多数城身居高位者,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白卿言一个女儿家的眼界。只是秦朗在多数城的斑斓堆里长大,即便对忠勇侯府之事洞若观火,也实难拿出破釜沉舟的魄力,就怕白大女人这一番苦心白搭。
见秦朗面色惨白,紧握的拳头青筋直跳,白卿言便晓得秦朗听懂了。
白斑斓经此大劫心中已有章程,她目光腐败,勾起毫无赤色唇角道:“祖母,这不是世子爷的错,我不怪他,我想……伶仃和他说说话。”
“是!”蒋嬷嬷回声。
本日白斑斓固然没醒,可在忠勇侯府外的事情她都晓得,如果本日不是白卿言将事闹大,今后她在忠勇侯府还不晓得要接受婆母如何的折磨。
蒋嬷嬷立即着人取下秦朗身上的荆条,给秦朗披上大氅,上了热茶,又将火盆端至秦朗身前,这才带着丫头们退下,守在门口。
一进屋,白锦桐和白锦稚就扑到了床边,体贴扣问白斑斓身材状况,白卿言立在屏风旁心中百味杂陈。
未几时,和白斑斓说完话的秦朗魂不守舍从上房出来,对蒋嬷嬷作半揖:“秦朗告别,他日再来向大长公主、岳母大人存候!”
白锦稚就立在白斑斓上房门口,通红的眼瞪着进门的秦朗,用力握紧背后鞭子,见蒋嬷嬷对她点头,她这才咬着牙松开鞭子,走出房檐下分开时还是气不过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秦朗。
白斑斓抬眼看到屏风处的白卿谈笑容更加现丽,想让自家长姐放心,白卿言没有走近回以笑容,只是眼角竟红了。
秦朗喉头翻滚,亦是伸长了脖子朝着镇国公府内宅里望。
“长姐!”白锦稚转头朝内宅方向望了一眼,满目欣喜攥住了白卿言的手臂,“二姐醒了!我们快归去看看!”
萧容衍唇角带着极淡的笑容,掸了掸被风吹落沾在大氅上的枯叶,举手投足极其文雅:“强行入镇国公府已是失礼。偷听墙角,更非君子所为。”
“世子衣衫薄弱,劳烦蒋嬷嬷为世子取件大氅披风来。”白斑斓轻柔的嗓音缓缓。
这些年秦朗不是没有想过抵挡和应对,他明面上和多数城纨绔混在一起,公开里也苦下工夫,想在科举测验中夺得头筹。可这也是为了安定世子之位,他竟是从未想过还能够不要这个位置。
后宅女眷安抚了白斑斓以后陆连续续出了青竹阁,蒋嬷嬷这才请了秦朗入青竹阁院门。
大长公主手里拨弄着佛珠,看向白斑斓:“二姐儿,你若不肯定见他,便不见。”
对白卿言来讲,只要白斑斓没事就好……其他的甚么都不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