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一战,折损他晋国数十万兵力,他晋国起码五年没有气力再与西凉一战,少不了要割地乞降。
大长公主握着沉香木佛珠的手一抖,悄悄拨弄起佛珠来,声音由弱变强:“前面的事我已经策画好了,白家大丧从简办理,让这件事的风波早早畴昔!随后……我会来宫中自请去镇国公爵位,然后去庙里为国祈福长居!还请陛下念在白家世代忠良的份儿上,让白家遗孀……回本籍朔阳吧。”
天子望着大长公主的眼神变得慎重起来,他从未推测大长公主当年下嫁,竟另有这般内幕。
天子一双带着杀气的阴沉眸子朝大长公主望去:“真的……要逼朕杀信王吗?!”
到底是居至尊之位久矣,天子身上上位者权势滔天的威慑力非常摄人。
此时,皇后在大殿外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白家同百姓来势汹汹跪在宫门外,口口声声要讨公道,要让天子杀信王安民气。
她最小的孙子,那般活泼敬爱,他才十岁!
大长公主直视天子的双眸,声音沉稳:“为今之计……刘焕章九族必是留不得了!趁着武德门百姓俱在,陛下起码要做出模样来。让御林军亲围刘府,抄家吧!信王正因为他身为嫡子,以是才严惩,即便不杀,但此生与这至尊之位无缘了!至于白家……只剩下些孤女寡母已然翻不出甚么浪花来。”
曾经先皇还活着时对天子说过,大长公主这位皇室嫡女是个本领且自大的人,这些年白叟家吃斋念佛,端倪间都涵养出一股子慈悲悯善的佛性,可真当遇事……深切骨髓的那份杀伐定夺没有变。
“我要替我们林家守住皇家权威不成侵犯,以是本日……我向陛下谏言,信王该杀!”大长公主紧紧攥着衣袖中的沉香木佛珠,长叹一口气,“不说白家私仇,只说这全百姓气!行军记录众目睽睽之下送到白家灵堂,信王之所作所为已然人尽皆知!白家、百姓恨得咬牙切齿!陛下应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气所向皇权方能悠长!若陛下杀信王,这一次……武德门外的百姓,就尽是陛下收揽的民气!若不忍心杀信王,乃至不忍心惩罚……陛下落空的,可就不但仅是武德门外那些百姓的民气了。”
他闭着眼问:“姑母对朕说这些话,就真的没有半点……杀信王为子孙报仇的意义?”
傲慢竖子没本领还逼迫主帅出征,他悔怨当初为甚么要给信王金牌令箭,本身的种……莫非还不晓得他是个甚么货品吗?!
大长公主从小就晓得女人同男人不一样在那里,和一个男人对峙,起首便不能把本身当作女人。男人的格式是天下,女人的心大多都太软……所图的是骨肉血脉是后院的一亩三分田,这是她曾经教诲嫡长孙女儿白卿言的。
皇后都不敢想,天子多子,可她就那么一个儿子!
可他是大晋国的天子,从未想过让大晋国败的如此惨烈!
是了,当时派信王去镇国公那边,本就存了让信王强压镇国公的心机,可他只是想让镇国公一门开罪!只是想灭一灭这所谓将门不败神话的风头。
仿佛怕这话分量还不敷,大长公主紧紧握着虎头拐杖幽幽道:“当年父皇赠我一支皇家暗卫队,这些年我一向养在庄子上,哪怕国公爷和我那几个儿子上疆场也未曾动用过,陛下可知……我防的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