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哭喊声响起,白卿玄跪地跪行着朝镇国公的棺木方向一边爬一边哭喊,声音之大仿佛恐怕旁人不晓得他是镇国公的孙子普通。
四夫人王氏昂首,充血的眸子泪如泉涌,眼神茫然浮泛的万物不存,声音哽咽颤抖:“可……可小十七的身材都被刨开了!我也……我也扶不住小十七的头!我扶不住小十七的头……”
“国公爷啊!你如何如何就去了!您的孙子白卿玄刚返来认祖归宗……您如何就走了!”那妇人也捶胸顿足哭喊着。
就在信王不知应当如何应对时,俄然有内侍监骑快马而来,尖细的声音呼喊道:“陛下有旨……信王速速进宫听训!信王殿下请速速随小人进宫!”
立在人群以外仿若局外人的萧容衍,幽沉的眸子深敛流光。
她开口:“白卿玄,本日之事……你该当也看清楚了信王对我白家态度!将来我白家前程如何还是未知,或许……不晓得甚么时候一顶大罪的帽子扣下来!满门皆灭!既然你们不怕……等我白家白事一过,母亲同我便请祖母主持将你记入族谱!镇国公府将来光荣也好……灭门也罢!你都不要悔怨!”
“没想到国公府满门英豪,竟然也出了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庶子!”
“信王慎言!”董氏疾步上前护住女儿,立在最前头通身的主母威仪,“若我白家战死之忠勇真有罪,那也自有陛下看过行军记录以后科罪!可在陛下科罪之前……他们都是为国舍命的豪杰!信王不敬反辱,现在若再杀我白家遗孀,就不怕天下人丁诛笔伐吗?!”
百姓悉悉索索上前,恨不能将信王扒皮拆骨……各个斗志昂扬,让信王心虚没底,想要故作平静强撑,双腿却忍不住向后退。
正在哭嚎的白卿玄浑身一个暗斗,想起刚才信王的态度,如同立时被泼了一盆冷水,嚎啕的嗓音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信王正愁没法脱身,晓得这是自家爹爹派报酬他解困,忙恭敬跪地叩首:“儿臣领旨!”
身上带伤的白锦稚牙龈嚼出血腥味,血泪间全都是滔天的杀意,伴同白家保护十足上前,一副要护着白卿言同信王血拼的架式。
“祖父啊!你不在了孙儿该如何办啊!”白卿玄跪在国公爷棺木之前,拍着薄如纸的棺材,“孙儿刚回家就被打了一顿差点儿一命呜呼!孙儿到现在也没有被记入族谱,祖母也不见孙儿!没有祖父庇护!孙儿怕是不久以后就要去见祖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