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刚才扶过白卿言的大手,下认识摩梭动手中的白玉玉蝉,端倪间含笑温厚,声线醇熟降落,安稳又安闲:“无妨。”
“恭喜世子!”
听到白斑斓上花轿的鞭炮声,白卿言脚下步子一顿,朝镇国公府正门的方向望去。
她点了点头,让丫环出去给白锦稚传话:“去奉告四女人,就说镇国公府看到了忠勇侯世子求取我们二女人的诚意,盼他爱重我家二女人,莫要让我家二女人悲伤!这盘棋……留着等回门的时候,再下。”
跟在萧容衍身边的长随已经捡起白卿言掉落的手炉,进退得宜递还到春桃手中,春桃回神忙福身伸谢。
此世,她已然护住了二mm白斑斓,来日可期。她毫不会让白家任何一人再死亡枉死,她要守住白氏满门光荣耸峙不倒,不管用尽诡计或阳谋,暴虐或下作,不择手腕!
北风卷着雪花吹入廊内,白卿言手背一凉忙向后退了一步,福身施礼:“多谢。”
到底,是他负了她。
她凝睇漫天的雪花,裹紧身上的白狐大氅,朝内院走去,行动迟缓,但一步比一步更果断。
现在他执雁登门,求娶的却不是她。
白卿言的祖母当朝大长公主,获得这个动静时哀思欲绝病倒,没过量久也跟着放手而去。
幼年难耐烦头悸动,在出征雄师前将家传玉佩赠送白卿言,作揖一礼许愿:“愿卿安然归,勿忘等卿人,待卿返归时,为卿执雁礼。”’
她昂首,正对上一双幽沉似水的眸子,目光清楚温和安静,却似能看破民气洞悉统统般通俗,说不清的高深莫测。
几年前,他曾在蜀国皇宫见过她。
上一世宣嘉十五年年底,白家二女人在出阁当天为护梁王惨死刺客刀下,随后战报传来……百年簪缨世家镇国侯府儿郎全数战死疆场。
宣嘉十六年仲春,白卿言的母亲董氏提早获得动静,左丞相李茂结合梁王要掺镇国公白威霆勾搭南燕致惨败数万将士葬身南疆,证据不出两月便会回多数城。
萧容衍挺鼻薄唇,眼轮高阔,生得极其俊朗,周身都是已然褪去桀骜的内敛温润气质。
白家女眷下狱当晚,白卿言的母亲董氏带着一众婶婶吊颈他杀,留下封《问天子书》力数白家历代功劳,忠心彼苍可表!痛陈天子放纵奸佞构陷忠臣,使朝廷民风怪诞,居高位者皆为恭维阿谀趋炎附势之流,怒问当朝天子……何故当朝朝政再不见先皇在时文臣死鉴武将死战之腐败态势,字字铿锵,震耳发聩。
白卿言拥着狐裘立于廊下,看着秦朗执雁而入,揖让升堂,再拜奠雁,敬茶后喜气洋洋牵着新娘子走出正厅,往镇国公府门外走。
她沿抄逛逛廊转过弯,劈面几乎撞到一名穿戴蓝灰色直赘身披灰鼠皮大氅的男人,手炉滚落廊外,幸亏对方眼疾手快扶住白卿言。
迎亲管事心也是一惊,幸亏镇国公府嫡长女设了个棋局拦门,不然遵循他们早来半个时候算,怕是归去的路上正碰到梁王遇刺。
旁人恭贺的声音传来,秦朗回神笑着对那人回礼,带着新娘踏出镇国公府的门槛。
镇国公为止殛毙,命白卿言单枪匹马手提蜀国大将军庞平国头颅,一身铠甲,纵马如飞,穿过层层宫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