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嬷嬷见白卿言望着雪人入迷,笑盈盈道:“这是本日五姐儿和六姐儿给大长公主堆的!”
大长公主望着隔扇的方向低声问蒋嬷嬷:“嬷嬷……你说阿宝是不是怪我那日诘责她是否有反心?现在在我这里阿宝都不如昔日那般亲热了。”
练功时,她细心盘点宿世萧容衍的平生。
她叮咛春桃去取浅显的白麻纸和账房用的平常墨,换了左手握笔,落笔……
白卿言从大长公主那边返来,春桃替她换上练功服,手臂大腿绑上沙袋。
似就是在本年,小年夜天子宫中设席众臣及其家眷时,萧容衍作为齐王府座上宾亦是在宴席之列,可他却在宴会间密会齐王侧妃女婢被人撞破,齐王侧妃婢女当场自认大魏细作,萧容衍也被捕入狱酷刑检查。
从小厨房里出来的丫环用水桶拎着烧滚的沸水鱼贯而出,在春妍带领下低着头行动敏捷踏进主屋内,将热水倒入浴桶中。
沐浴出来,白卿言摊开宣纸,蘸墨、提笔……踌躇半晌又将笔放了归去。
宿世,白家蒙难,白卿言不知萧容衍是何时从狱中出来,也不知萧容衍是此次入狱伤了心肺,还是厥后那几次死里逃生中受了伤才和她普通成了个武功尽失的废人。
“一会儿服侍大长公主安设,老奴就去库房找。明日一早恰好天绣坊要来给府上女人们送小年夜进宫赴宴的新衣和金饰,转头老奴将棋子一并给大姐儿送去。”蒋嬷嬷说。
岳全勇曾言……若不是萧容衍曾受重伤伤了心肺,以萧容衍的武功本事他们断断不会中了白卿言的狡计却不得脱身,看来并非虚言。
没人知大长公主心头亦是苦如黄连,一面要搏命守住白家骨肉血亲,一面要尽力护住林家皇室,她当真举步维艰。
再想起宿世她看破梁王脸孔以后萧容衍多番互助的原因,她不免起了怜悯之心。
“大长公主宽解!大姐儿是您亲身教养长大的,大姐儿的孝心您还不晓得吗?”蒋嬷嬷笑着替白卿言说话,“我们府上这阵子产生了太多事,大姐儿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免力不从心,大长公首要多多心疼心疼大姐儿才是,如何反到要个孩子转头来哄您了。”
听蒋嬷嬷这么说,大长公主怠倦闭上眼长长呼出一口气,低笑一声:“你说的对,是我不好,你一会儿将我库房里的那副帝王玉棋子找出来,明早给阿宝送去,她就喜好玩弄这些。”
白卿言借春桃的力道站起家,腿较着不如之前刚开端练时那般绵软如泥。
・
写完,白卿言将墨吹干叠好交给春桃:“拿好,明日一大早,你把这个交给你表哥,让他想体例把这封信在后天……小年夜之前送到城南萧府管家手中,叮咛他谨慎些,别让人查出他的身份。”
“魏忠说,暗卫队虽说养在大长公主的庄子上未曾动用,可暗卫队的队长万若重遵循端方,还是每人取一徒,考教品德德行后,传授毕生所学。万若重让魏忠传话返来,新成的暗卫队可用,静候大长公主叮咛。”蒋嬷嬷道。
曾经萧容衍助她很多,她从未报偿一二,现在能帮则帮吧。
她心有不平,却还是点头称是,较着已不肯再多言。
她记得,上一世随梁王出征,大晋大燕两军对峙,白卿言设想想活捉萧容衍,却只生禽了萧容衍身边前锋将军岳全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