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跪在马车上的白卿玄看了眼马车前被老妇人护在怀中吓哭的小儿,眯了眯眸子一跃跳上马车。
春桃重新改换了素银镂空雕梅花手炉里的炭火,递给白卿言。
已然下楼的白卿言听到白卿玄这番谈吐,肝火攻心,她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想把这个么东西引到征途上来。
白卿言走下楼梯最后一个台阶,神采乌青唤道:“陈庆生!”
病弱不堪老妪说着就要抱孙子走,谁知刚起家就被白卿玄一脚踹倒,老妇人怀中小童跌在地上滚落出去,老妪惶恐失措喊了一声孩子的乳名,还没爬起来就被白卿玄狠狠踩住脊背上用力碾了碾,那老妪接受不住竟喷出一口鲜血,狠恶咳嗽起来。
白卿玄全数力道都用在右脚上踩着老妪,哈腰,面如罗刹道:“为你捡药小爷我就得白白受伤吗?谁给你的狗胆!小爷我但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如果伤了分毫,你一个贱民……九族高低的命加起来都赔不起!”
灰头土脸的小童怀里抱着药材,吓得哇哇直哭:“祖母!祖母!”
“女人,大氅!”春妍将大氅拿来为白卿言披上。
就算人道本恶,就算晓得宿世这白卿玄所作所为,她也断断料不到白卿玄这个年纪就已经如此凶暴残烈。
一时候,白卿言觉将这么个玩意儿接回镇国公府错得离谱,她就应当在重生返来那天,便命沈青竹将他立时绞杀,不留后患。
“小儿……咳咳咳……小儿是为了给老妇捡药材,咳咳咳……怕车轮碾裂包药材的牛皮纸药就用不得了,这才冲犯公子!还望公子包涵……”
白卿玄走至老妪和孩童面前,居高临下,唇角笑容阴沉渗人。
“儿子,我们终究……进多数城了!”妇人转头看着单手撑着脑袋躺在车内长坐上,嘴里咬了根稻草的少年,“只要进了镇国公府,你的名字记入二夫人名下,你今后就是镇国公府的公子了!都说镇国公府十七儿郎短长,今后……就是十八儿郎了!”
此生,这位堂弟还没有被梁王攥在掌内心,不晓得品性如何。
“大女人,奴婢买了好些面人儿,给女人也买了一个!女人看看……”春桃拿了一只小面人儿哈腰凑到白卿言面前,笑容明丽,“大女人你看这个骑马的将军,像不像女人?威风凛冽的!”
如果他品性本善,那么……她便悉心将他往正路指导。
白卿玄双眸通红残暴已显,生生将围在四周看热烈的看客吓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