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将手中伞交给春桃,对白卿言行了礼才仓促分开。
春桃服侍白卿言去了头上的珠钗,换了身松快衣裳,歪在榻上小憩了几刻钟,便被母亲董氏身边的秦嬷嬷唤醒,喝了一碗苦药。
刚送走秦嬷嬷,春桃站在廊下还没来得及进屋,就见满头是雪的春妍从门口出去一溜烟小跑到廊下,她拍着身上的雪花问春桃:“大女人醒了吗?”
白卿言手上力量极大,她通红的眼里是滔天恨意:“如果……如果我白家人全都不在了,你必然要拿到白家军随行史官记录的行军环境和战事环境!把这封信交给你寄父沈将军,找到我祖父的副将刘焕章……杀了他。”
春桃亲身替沈青竹挑了帘子:“沈女人请。”
“秦嬷嬷放心!”春桃笑着替秦嬷嬷打帘,“春桃会亲身盯着。”
“明日二mm出阁,母亲要忙的事情多。秦嬷嬷您是母亲的得力臂膀,母亲那边离不开您,您不必一日四五趟往我这里跑,您帮我转告母亲不必担忧我。”
“女人!”春妍见白卿言正靠在绣金祥云的大迎枕上看书,福身施礼后笑道,“女人,梁王殿下今儿个一大早得了洪大夫入府的动静,怕女人身子不舒坦,就悄悄过来到了我们府后角门,奴婢得了信儿畴昔,梁王殿下吞吞吐吐说是来取国公爷讲明过的兵法册本……”
她收回视野,因为久病乏力,声音又轻又浅:“我乏了,就不去凑阿谁热烈了……回吧。”
厥后这支女子保护队在疆场数次护她全面,十六岁那年她第二次随祖父扮男装奔赴疆场,被敌军长矛贯穿腹部寒冬腊月跌入湍流中,保护队几近全军淹没才把她从河里救返来。
见白卿言已经拿起炕几上的兵法,春桃非常有眼力价儿地放下攒盒,笑道:“嬷嬷,春桃送您。”
看到白卿言喝完苦药眉头紧皱的难受模样,秦嬷嬷也心疼得不可,忙捧着热水让白卿言漱口:“大女人再忍忍,洪大夫说这副药再喝个把月,大女人的寒疾便能好些!”
这动静如果外人送出去的,那他们保护队可真是罪该万死……
白卿言站在火炉旁,垂眸看着忽明忽暗的炭火,心中翻涌的情感逐步平复。
“大女人放心,卢平晓得轻重。”
白卿言写得很快,放动手中狼毫笔后叮咛春桃:“春桃你在内里守着,别让旁人靠近。”
“是!”沈青竹没有多问双手接信,刚要走就被白卿言握住了手腕。
白卿言是想让卢平亲身去趟长安街弄清楚梁王遇刺的细节,最好能弄清楚行刺的是甚么人,万一如果白斑斓没有避过梁王遇刺,卢平在那边总不会让白斑斓丢了性命。
沈青竹震惊看了白卿言一眼,白家人全都不在了是甚么意义?!
“平叔万事谨慎,看到行迹可疑的人记下今后再细查就是,以免让全部国公府落入别人骗局当中。”白卿言丁宁。
“春桃,我乏了。”白卿言神情有些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