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在登州遵循原打算依计行事,除了心底晓得那南戎的鬼面将军是阿瑜以外,其他的统统稳定,是为了以防万一白卿瑜没法全然节制南戎,也是以防白卿瑜碰到不测便利策应。
接连三日,董府夜夜有车马在夜深人静之时出城,有流言称,董清岳接到动静,蛮夷要举天下之力攻城,提早清算了董府的金饰逃出去,筹算弃城而逃。
董清岳直言,此次登州军军中诸人早已因为天子补葺行宫而剥削粮饷之事心生不满,此时若战……登州军军心不稳,恐没法得胜,为制止败北使登州百姓受搏斗,发起在南戎兵马到来之前,先由登州军护送官宦家眷撤离,随后再撤离百姓,留下登州军和武将官员守城。
八月二十八日一早,有夙起的登州百姓,看到住着登州官宦人家的那条巷子,由巷头到巷尾,一片混乱,朱漆红门的高门大户门口都停着马车,各家女眷度量金饰上了马车,其他财贿被高高摞起在专门拉货的马车之上,用油布覆盖,又用健壮的麻绳捆紧,在带刀登州军的保护下,一家接着一家往城外走。
“董长澜此生,以表姐……马首是瞻!”董长澜朝着白卿言抱拳,“长澜坚信,表姐定能带着长澜看到海晏河清,天下无战那一日!为此……长澜不惧存亡!”
官员家眷这么一走,百姓的心便全都乱了,有人抄着袖子骂骂咧咧,有人则有样学样赶快回家套车清算金饰跟从在官员家眷以后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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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眼眶当中热意沸腾,果断道:“同谋大业,祸福与共,不必向负!”
看到董清岳,激愤不已的百姓已经顾不上甚么礼节筹办,大声问道:“董大人,传闻蛮夷要攻城,官员和家眷都已经转移出城了!董大人是否要弃我们登州百姓于不顾?”
董清岳带着儿子董长澜和董长茂亲身从鼓楼之上走下,来迎董老太君,董老太君却摆了摆手,就立在百姓面前,大声道:“早于六月开端……我儿董清岳连上十几道折子,奉告天子本年南戎恐会倾天下之力攻我登州城,请天子早作筹办派兵驰援,天子不但未准,反倒剥削登州军粮饷,用来补葺行宫之用!”
董清岳拳头攥紧,悄悄抵在桌案上,望着白卿言和董长澜:“阿宝……本日起,董家高低便如白家说普通,为安定这天下,结束这天下战乱,而战!上至你外祖母……下至你表弟,与白家刀山火海,存亡相托!”
那人话音刚一落,就见一辆刻着董府徽记的榆木马车缓缓停在城门楼下,白卿言扶着董老太君从马车上出来。
董老太君拄着乌木拐杖,立在马车之上,双目炯炯,气如洪钟,大声道:“我董家,世代镇守晋国边城登州,从未有过弃城,弃登州百姓之事产生,之前没有,今后更不会有!”
白卿言扶着董老太君下了马车,董老太君凌厉视野扫过围在鼓楼之下的登州百姓,挺直了脊梁,一手拄着油亮的乌木拐杖,一手扶着白卿言的手,朝着鼓楼之上走去。
当天下午,统统官宦人家转移出城以后,董清岳这才立在钟鼓楼上,敲鼓调集城中百姓。
再有人去董府一探,传闻董府财贿是最早运走的,且董家女眷也最早出了登州,现在女眷中只剩下一个董老太君还未曾拜别,董清岳和董长澜、董长茂也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