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盯着大夫给白斑斓额头换了药,想着今后女儿头上留疤揪心不已,红着眼从青竹园出来,刚走了没几步,就见罗嬷嬷一脸喜气仓促而来。
可白家大女人在忠勇侯府门前那番言辞,在满江楼前措置国公府庶子,在国宴上那番期盼白家儿郎安然返来的言辞,让统统人都认识到,白家有着不败神话的儿郎们,也是血肉之躯……他们也是娘生爹养有人殷殷盼归的。
寒冬腊月,青砖碧瓦的宏伟古宅,被鹅毛般的雪花片覆盖,自成一景。
好似一夜之间有人揭开了层层面纱,让世人看到镇国公府世代薪火相传的忠义之心,对镇国公府有了新的熟谙,更加心存畏敬。
席上,二夫人刘氏笑着说:“我现在只要听到那蒋氏不利,我这浑身就舒坦的如喝了一壶热酒普通,能多吃五碗饭!”
内里都在传忠勇侯回府当晚,就派人将忠勇侯夫人蒋氏送去埋头庵带发修行恕罪祈福了。
刘氏想到白斑斓当下就红了眼,点头。
建国以来,大晋国那里有战事,那里便有忠勇的白家军。时至本日仿佛大晋国举国高低都习觉得常,只觉镇国公府就是大晋国的一把刀,生来就是应当保家卫国忠勇舍命。
“夫人,现在农夫商户堵在后门处挣着往我们府上送东西,这该如何办?”采买刘管事低眉扎眼叨教董氏。
董氏端着茶杯略作思考以后,道:“东西收下,按时价给银子,奉告他们我镇国公府既食陛下俸禄,得万民税粮扶养,已然满足,毫不能多取百姓分毫!”
她决计不能看着本身倾尽毕生之力教诲的孙女儿……最敬爱的孙女儿,生了反心。
就连吕元鹏那样只会招猫逗狗的纨绔,都说出“白家之风,垂范我辈!”的话来。
刘氏欢畅让罗嬷嬷去拿了一壶酒,斟满了一杯敬董氏:“不管是姑爷搬离新府的事,还是蒋氏的事,大嫂真的操心了!”
“一家人说甚么两家话!”董氏喝了酒,高欢畅兴拉着刘氏坐下,“等斑斓养好了伤到了新府,就是当家主母,再也不怕被人拿捏,你也可放心了。”
祖孙俩回府路上各怀心机,终未再发一语,再说一字。
白府现在如此阵容愈旺,连他的父皇都过问了白家二女人陪嫁被灭顶的事情,让忠勇侯好生措置。
自宫宴结束那日,多数城街头巷尾、茶馆酒坊,议论的都是镇国公府白家,那群吃喝玩乐骄奢淫逸的纨绔,竟也都提及白家来,热议沸腾。
镇国公府采办出府采买,可城内商店、城外农夫竟都不约而同不肯收取镇国公府毫厘,乃至有农夫每日将新奇生果送于府门前,府上采办管事向董氏回禀,弄得董氏哭笑不得。
五夫人齐氏抚着肚子,笑着提了一嘴:“二嫂这那里是应当感激老天爷啊!应当感激大嫂……如若不是大嫂仁厚消了那五个丫头的奴籍,哪能将事情闹大?哪能让御史参忠勇侯一本,又哪能让蒋氏不利。”
你死我活的仇恨,远没有这类掺杂着亲情与悲戚的背道而驰,来得更让民气灰意冷,如同钝刀割肉,疼得食难咽,寝难眠。
罗嬷嬷行了个礼道:“二夫人,丧事!今儿一大早内里都在传,说小年夜宫宴结束当晚,忠勇侯连夜便将忠勇侯夫人蒋氏送往埋头庵带发修行!我特地让人去刺探了一下,动静确实无疑!我们女人再也不怕婆母辖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