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以后,萧容衍天下第一富商的称呼便坐稳了,一个义商的名头……也少不了。
“萧先生高义,国公府感激不尽。”白卿言恭敬施礼后道,“母亲,对账交代怕是需求些光阴,我们既然承诺了三位族内堂叔伯明日备齐,便不能失期。现在国公府突逢大丧,忙得不成开交。既然萧先生信得过国公府,不如先请萧先生……拿了四十五万两给三位堂叔伯,待到国公府丧事一过,再对账交代。”
白卿言就晓得,机遇送到萧容衍面前,萧容衍只会比她预感的做得更好……
董氏浅浅福身施礼:“多谢萧先生援手,国公府承了萧先生的情。不过买卖便是买卖……还是要按端方办事。萧先生尽可命掌柜管家带人来同我府上账房策画铺子、农庄良田代价多少,该多少是多少!毫不能让萧先生多出一钱。”
白锦稚气愤昂扬的话音刚落,短促而来骏马俄然被勒住,稳稳铛铛停在镇国公府门前。
董氏抬手,表示萧容衍不必再劝,神采暖和:“萧先生能在国公府艰巨之际雪中送炭,已是可贵!国公府高低铭感于内。只是国公府家法峻厉,就算山穷水尽,也毫不能未几拿百姓一针一线!国公府家规不成违,硬骨不成折!更别说国公府有我等妇人在,并未到穷途末路。”
萧容衍望着慢条斯理说话,面色安闲平静的白卿言,朝身后伸手,侍从立即递上一个非常精美贵重的红木盒子。
身披红色大氅的萧容衍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顺手将马鞭递给随行侍卫,在门外恭敬理了衣摆,这才抬脚便迈上镇国公府台阶。
如此豪气对国公府遗孀,既揭示了财力薄弱富可敌国,又博得了好名声。
倒是立在白岐云身后的庶老爷咬牙上前一步,双手接了银子。
“不过……”萧容衍视野扫过被白锦稚拦住的朔阳白家三位老爷,道,“既然这朔阳白家宗族这三位老爷如此焦急,可先将银票赐与。死者为大,国公府现在大丧在前,先办丧事。待到丧事结束,再渐渐计算买卖对账交代之事,世子夫人觉得如何?”
听到百姓纷繁赞美萧容衍高义,她眸色更加幽深。
白岐云又不由自主想到刚才无风摇摆的烛火,断了两次的香,手内心起了一层腻汗。
萧容衍进门未言,先行大礼叩拜,后才起家对董氏长揖到地。
立在白岐云右边的朔阳白家庶老爷,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说完,伸手去拽白岐云。他想趁机带着白岐云溜之大吉,毕竟宗族的名誉要比这银钱贵重的多。他们本不占理,再对峙下去不免露馅。
董氏点头:“那便有劳萧先生了。”
萧容衍慎重施礼道歉:“是萧某莽撞,国公府虽男儿尽马革裹尸,但国公府硬骨精气长存,萧某感佩!如此,便依世子夫人所言……”
白岐云不是个傻子,这四十五万两银票如果在人后收倒也无妨,刚才闹了一场,来记念的清贵和百姓都看着,宗族逼得白家遗孀变卖国公府财产给宗族凑银子,现下来了一个贩子反到给国公府送银子,他如果收了这银子,他们白家宗族才真要让全天下嘲笑了。
满室烛光灯火勾,勒着他极其清雅清楚的五官棱角。安静似水的幽深目光也因火苗摇摆,忽明忽暗,一派温润矜贵的醇熟气质。
白家灵堂摇摆的烛火灯笼之下,身形苗条矗立的萧容衍黑眸沉着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