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埋土,叩拜……
明显都要出殡了,白家俄然又出一乱事。
其他武将立于国公府门前两侧,在纷繁扬扬的大雪中,悄悄等待摔了孝盆起棺。
董清岳咬牙,高呼:“起棺!”
李氏搂着白锦稚绝望失声,泪如雨下。
大长公主看着白卿言和白锦桐,白锦稚亦是跃跃欲试上前要赌咒,点头道:“你们姐妹一起摔吧!”
“起棺……”
今先人间再无一身浩然正气的镇国公,再无……才学技艺冷傲多数的白家十七儿郎。
长街上全都是提灯带孝的百姓,棺木所到之处百姓皆跪,高呼“恭送镇国王、镇国公与诸位少年将军!”,真情实感哭得哀痛不已。
说罢,白斑斓朝着大长公主的方向跪下叩首:“祖母!白家即便自请去爵位,也决计不能让如许的衣冠禽兽、鼠胆败类,辱这镇国二字!本日我白家英魂葬礼以后,求祖母入宫自请去爵位,莫要让此不仁不义畜牲不如的宵小之徒,争光我白家门楣!”
“白家英魂的孝盆我来摔!自古不让女子摔孝盆,不就是因为怕女子将来嫁入别家吗?我白卿言本日在祖父、父亲灵前发誓,生为白家子孙,死为白家亡魂,此生不嫁!祖母,如此……我有没有资格摔这个孝盆?!”白卿言一双灼灼目光望向大长公主。
萧容衍只带一保护两匹马,牵着缰绳徐行跟在送葬步队身后,他见跪于长街两侧的百姓纷繁起家尾随于白家保护队以后,手提明灯相互联袂搀扶亦步亦趋,心中蓦地感慨万千。
被百姓震天的哭声传染,南门守正胸腔情感奔腾,热泪翻涌。
白斑斓悲哀难耐,上前手指黑漆金字的牌位:“他们才是我白家的好儿郎!他们生于镇国公府发蒙之时便知……身为国公府子嗣身为白家后代的任务担负!祖宗功绩就算比天厚,他们也没有一个依托祖荫留在在这繁华多数纳福!他们都挑选奔赴九死平生的疆场捐躯护民!那才是铁骨热血的白家儿郎!”
南门守正立于高墙之上,望着茫茫大雪黑夜无边当中,一整条长街上全都是提灯立于两侧的百姓,灯笼暖澄澄的团光将那二十多口棺材映亮,在这黑夜当中格外夺目。
白大女人一句百年光荣,是因世代为民舍命,让百姓哭声更盛……
“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的狗东西!有甚么资格替我祖父摔孝盆!莫非我白家的长辈都死绝了吗?!”白锦稚怒发冲冠上前一脚踹在白卿玄的心窝处,将他踹倒在地,“让奸污逼死我白家仇人嫡妻的人摔孝盆,我怕祖父、大伯死不瞑目!”
“我同长姐一起摔!白锦桐发愤成为能够撑起白家的女儿郎,此生……毫不嫁于他家!”白锦桐亦道。
几百兵士行动如出一辙,宏亮之声异口同音,竟有疆场杀伐的如虹气势。
“孝盆摔得越碎越好,我们姐妹勠力同心,让祖父、父亲和众叔叔兄弟们走好!”她看着两个mm道。
萧容衍亦是点头回礼。
白卿言立于墓碑之前,含泪望着那一口口棺材消逝在视野中,心中哀思不已。
刘氏哭得站不住,被罗嬷嬷和白斑斓搀扶着立于大长公主身后。
秦嬷嬷与佟嬷嬷红着眼施礼称是。
大长公主视野落于束装待发的白家保护身上,深吸一口这寒冬寒气,开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