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淡淡道:“宁哥儿,谁让你跪的。”
“你代我做甚么!”赵长旭却急了,长兄细皮嫩肉,哪有本身禁得住打啊!别说十鞭了,他在通州跟着学工夫把式,被罚是常有的事,就是打上二十、三十鞭也不要紧的。“祖父,你别听他的,打我,打我!”
赵长宁几步上前,已经猜到祖父要做甚么。对牌便可教唆家中管事、婆子,可罚下人,可筹办家中大小事件、用度。这对牌普通是由赵老太爷保管的,就连两个儿子也还没拿住。
长宁闭上了眼睛,随后才问:“二弟方才那一下,是用心的吧?”
“你是嫡长孙。”赵老太爷说,“在这家里,也不是谁都能让你跪的。除了我,你父亲母亲,谁还能让你跪?”
“若我不跪,长松是独一嫡房嫡出被罚跪的,二叔不肯意看到。”赵长宁叹了口气说,“跪便跪吧,又不是没有跪过。”
他的确一副迫不及待想挨打的模样。
长宁一把拦下要说话的赵长旭,道:“二叔说的有事理,我认罚。”
“你还说赵长旭是庶房所出,没资格说话。我问你,家里哪个兄弟我不是一视同仁的?你这话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我都不敢说看轻哪个庶出的兄弟,你就敢了?你比我这老太爷另有脸面了?”
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赵长宁内心却缓慢地掠过一丝亮光,她怔怔地昂首,看着赵老太爷严厉、端方的脸。
“祖父。”赵长宁转头便又跪下,“长旭弟弟的十鞭,我想替他受过,若非我所起,长旭也不会牵涉此中。”
赵承廉冷酷的目光就看向了赵长宁:“宁哥儿,你是嫡长孙,弟弟们本该你管好,你便奉告我,族学里出了事你该不该跪?”
赵长旭一看就晓得鞭子是非常的力道,赵长宁牙关紧咬,额头盗汗直冒。
“你便是叫你父亲母亲给宠坏了!”赵老太爷被他一顶,嘲笑道,“杜家甚么身份,你比得吗?赵家比得吗?他说两句族学不好如何了,我奉告你,他就是骂到你头上,你也得给我忍着!杜少陵他父亲还是礼部侍郎,你瞧瞧人家,谦逊有礼,方才在路上还与我说了,这事他要占一半的错。就你如许的,你就是中了状元又如何样!我奉告你,再如何能读,你也不过是个只会读书的纨绔!”
对牌便放在了她的手心上。随后是一把缠了线,有些年初的牛皮鞭子。
赵老太爷闭上了眼睛:“给我站起来,拿出嫡长孙的模样!”
他亲身拿了鞭子,不顾赵长旭的要求,扬手就抽在赵长宁的背上,顿时就火辣辣的疼。
“你还晓得你是打动了?”赵老太爷说,“第二个论的就是你,兄弟争论,你也本该劝止。你上去就火上浇油,动刀动枪。家里的甚么事都要关起来家里说,闹到外人面前毕竟是笑话,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