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寺正要升寺丞，没有个三五年是不可的。”庄肃说，“看小师弟有没有这个造化了，成了大理寺寺丞，才有进三堂会审，面见圣上的机遇。”大理寺寺正到寺丞是一道坎，成了寺丞才有正式参与大理寺议事的机遇。
竟然是周承礼！
“我也没想让你去。”沈练淡淡地说，他的目光就在世人里扫了一圈，叫了赵长宁：“你明日跟我去刑部吧。”
前段时候太子殿下亲身到皇上榻前侍疾，皇上毕竟还是疼惜他的，以是这件事就这么畴昔了。但是太子党却再也不敢放松了，一向紧盯着三皇子，现在皇上身子不可了，三皇子怕也按耐不住了。
赵长宁看着这个昔日从二品的大员，他现在只是个怠倦的白叟，半点没有大员的风景，不过是个阶下囚。说句话都要缓半天，但却很倔强，不管沈练问他甚么，都是一样的说法。‘没做过’或者‘不晓得’。她在一旁记证词都有些无从下笔。
第二天要去刑部，长宁一大早就起来了，穿了官服，走到了刑部大牢的门口，见沈练竟然已经带着两个侍从在等她了。
徐恭走在前面跟着进了门，看到桌上的柿子后跟她说：“大人，这经了霜的柿子才甜，幸亏前个儿紧赶慢赶摘了下来，不然下雪就吃不了了。”
他的推举，分量当然跟一个寺丞不一样了。
……
赵长宁刚才一向很低调，听到庄肃在说她，才出列道：“下官资格尚浅，怕担负不起如此重担。”
大理寺里做杂活的开端扫雪，台阶上，青石路。院子里种的那颗柿子树枝桠上也堆满了雪，另有些小小的柿子挑在高高的枝桠上，如一个个精美的小红灯笼。将大理寺这个处所装点出几分喜庆。
“庄肃……”沈练有点无言地看着他。
庄肃仍然笑眯眯的：“我晓得你不喜好蒋世文。又听到你要带小师弟去刑部，可见你是赏识他的。你这小我如何还跟之前一样，赏识别人也不说，必定没少折磨人家吧！”
赵长宁苦笑，好不轻易才在大理寺站稳脚根，有了相对稳定的同僚干系，庄肃的一句话让她被推上了风头浪尖。前面的人都看着她，当然要看了，他才进大理寺一年！并且这编缉一当，就是下任大理寺寺丞了，那但是正五品！
赵长宁只能叹道：“用刑吧。”
赵长宁听到这里端茶的手微动。三皇子和太子撕破脸了，这实在就是不久前的事情，玄月九那天宫里祭祖，由太子掌管的祭器莫名其妙地被窃了，一时没找到替补的。玄月九祭祖是大事，三皇子的人更进言说太子殿下‘不敬先祖’‘不遵圣训’，是以皇上很不对劲，竟当堂说了太子殿下一顿。长宁那天去教五殿下写字，第一次没有见到太子殿下，她晓得太子殿下内心不好受。
“然后就是编缉人选的事，税银案兹事体大，皇上也非常存眷。根基此次编缉的人选，就是下任大理寺寺丞了。”沈练在这些大理寺寺正、寺副里扫了一眼，“当然，编缉不能丢了大理寺的颜面，若没做好，别说寺丞了，本职保不保得住也不必然。”
赵长宁看着他：“您这话如何说？甚么把柄？”
“行了，编缉这事临时不定，等我考核两日再定吧。”沈练说完让他们退出去。然后他坐下来讲庄肃，“甚么师兄师弟的！你两年没返来，返来就要推举别人做编缉，传出去别人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