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一根腿骨上面,少了一截,暴露骨头内里的浮泛,小小的骷髅头顶,仿佛也被甚么东西挖掉了圆圆的一块。
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的念叨起了感化,手上的小骨头真的像棒棒冰一样,不但冷,还沾手。
我们到了水塘边上,罗海已经在等,给了他五百现金当押金,这才不再磨蹭,带着我们向山上走去。
老鹞子这才从上面的台阶上跳下来,取出一卷带着浓厚桐油味儿的红色棉线,开端在人骨风铃上面缠绕起来。
但是到了老鹞子的手上,不管如何动,风铃也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算上面的骨头片儿碰到一起,也只是单调的啪啪声。
很快,阿谁前面摆着无字牌位的小陶罐子,俄然裂开了。
老鹞子从身上摸出人骨风铃,在来之前,他已经用玄色的棉线,把人骨风铃捆得结健结实,现在一点一点的拆开,解开上面的绳结。
“没事儿,浪崽子,你下去把那些小骨头捡起来,再把这瓶墨汁围着陶罐子洒一圈。”老鹞子说着,递给我一个小瓶子。
罗海点了点头,“哎呀,可惜了,这个柳媚儿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可惜死了还是要放到阴城里被山上的蛇虫鼠蚁吃掉。”罗海一边说着,眼睛里冒出淫邪的目光,让人看了特别不舒畅。
奇特的是,这个风铃当初在我手上的时候,不管有风没风,都会叮叮铛铛的响,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像金属,也有点儿像玻璃。
罗海伸出大拇指,“老哥哥是有见地的人,恰是洗骨葬。”
我吓了一跳,昂首一看,刚才插在牌位前面的三炷香,竟然拦腰齐齐的断掉了!
捡骨很好了解,就是到阴城内里,把已经白骨化的尸骨请出来,不过捡骨的时候不能露天,要搭天棚,并且要用红布搭,不能用白布。捡骨用来安排尸骨的,也必须是红布。
我和老鹞子不晓得哪个是柳媚儿的,只能用手机上面的手电筒,一个一个的照畴昔。
北方乡村的孩子能够都有这类经历,夏季刚洗完手没擦洁净,如果去摸了铁雕栏是甚么了局,大抵就和那种感受差未几。
我叹了口气,谨慎的跳下台阶,伸脱手,颤颤巍巍的把散落一地的小骨头一根一根的捡起来。
罗海嘿嘿一笑,晓得,咋能不晓得呢,我还偷偷去山上看过好几次。
家里有亲人过世的话,不会顿时下葬,而是把尸身放在特制的阴城内里,等过了几年以后,尸身完整腐蚀,只剩下白骨了,就捡骨、洗骨、入盅、背灵,挑选一个风水好的处所,别的安葬。
入盅的这一步,尸骨放入的挨次绝对不能错,以是也都是族里德高望重的白叟来做。
约好了早晨八点,还在水塘边见面以后,罗海心对劲足的走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陶罐内里的东西,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想要把手电机筒的光照畴昔,胳膊却不管如何也抬不起来。
大抵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一处山坳。
我又问了一句,柳媚儿当年归天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洗骨葬?
放好尸骨的金盅,要用生石灰密封坛口,以后用红布带系上,由阳气畅旺的年青后生背到之前选好的风水宝地重新安葬,这一步就叫做背灵。
老鹞子谨慎的把人骨风铃,挂在没有写名字的牌位上前,然后取出了早就筹办好的香烛,在牌位面前点着,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