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天子已有松口同意互市之意,但中原和契丹打了这么多年都是难分胜负,要天子先去开这个口,未免显得中原这个泱泱大国势弱,脸面上有些不多数雅,可现在是契丹先开了这个口,国书之上的言辞又甚得天子情意,顿时在朝上就像一口应了那契丹使臣去,却又忍了归去,让契丹的使臣回了鸿胪寺驿馆,说兹事体大抵再商讨一番,成心绷了架子摆在那边。
朝中做事的人多了,言朔便空出了手来,闲来无事便待在府中,陪着肚皮鼓鼓囊囊的小娇妻,能腻在屋中便毫不分开,覃晴看得久了,便未免腻烦,这一日,便约了覃韵进府,筹议着孩子衣裳上的花腔子。
“这个契丹来的使臣真是无礼,怎可一向对着女眷不眨眼的看。”浅春有些愤怒。
比起覃韵有身时的孕吐不止和到厥后的浑身发肿,她这肚子真真是最费心的,倒是只要言朔晓得,她上一世怀孩子时也是经了如何一番磨难,严峻时连一口水都喝不出来,试尽了各种体例,方在厥后找到了她的一种口味。
只朝中倒是紧锣密鼓地筹办着,与契丹互市,这是前朝向来没有过的,说来“互市”嘴皮子一张倒是轻易,平常贩子上的买卖另有个章程,这与外族人开市做买卖,要重新制定的章程就更多了,中原契丹两地风俗差异甚远,而新制定的端方,又要不偏不倚,乃至为了彰显大国的风采,有些处所上还得吃些亏。
覃晴道:“无妨,我也坐了这大半日的,该出去逛逛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就送你们出去吧。”
覃晴的眉心皱起,也是骇怪于府中竟然会有胡人呈现,遐想到本日契丹使臣来访,莫非这个……
婉姐儿的手中尚拿着小球,闻言昂首看向覃晴,跟着母亲学说了一句:“姨母,再见。”
草木碧绿,石径两旁百花齐放,覃韵同覃晴一面走着,嘴上便随便闲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