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扶着覃晴站起家来,就要往外走。
“送入洞房――”
锣鼓齐鸣,鞭炮震耳,迎公主銮驾进府,拜六合。
湖风吹过,水榭当中静然无声,言彤笑意盈盈地看着言朔,眸底倒是冰冷一片,场面突然冰冷到压抑,那一种感受,叫做杀气。
言朔不欲覃晴出府,清理家门,增派府中保卫,暗中将全部裕王府加固成了一个铁桶,恐怕有甚么进了后院里头去,倒是算不到,皇后宫里的一个帖子下来,逼得自有身以来一向深居简出的覃晴不得不踏出府门。
十里红妆,连绵长街,公主大婚,自也是一番旁人家难以企及的气度。
言朔转过甚,循着覃晴的视野看到了覃子恒,然后眸底色彩微微一凝。
“嗯,”言朔淡淡地应了一声。
堂中司仪唱礼,堂下权贵云集,覃晴同一众皇亲坐在堂中两边的位置,看着堂中施礼的这一对新人,看那驸马蕉萃惨白的神采,再看堂上所坐强颜欢笑神采寂然的高堂,这一场婚事,真真是说不出来的悲怆。
言朔道:“本王去跟父皇说,让他同意便能够了。”
“嗯。”覃晴点了点头。
言彤勾起的唇角上提,染上了看不出是挖苦还是嘲弄言朔覃晴的色彩,“可真真是……天下难遇的奇缘呐。”
“只顾着同六哥话旧,都忘了本宫请覃大人和六嫂过来要做甚么了。”
来宾浩繁,覃晴扶着言朔的手谨慎往外走着,眼角眸光不经意之间,扫到了一个熟谙的身影。
皇室嫡出的公主大婚,还亲身遣人上门送了公主亲笔誊写的请柬诚邀本身的六嫂前去观礼,覃晴有甚么来由不去呢?
“呵。”言彤俄然轻笑,“不知那日小妹送到六哥府中之礼六哥可曾收到,小妹方才返来,这小谨慎意,还望六哥六嫂……笑纳。”
“六哥可真是目光如炬。”言彤的神采涓滴未变,缓缓道:“和畴前一样呢。”
覃晴看着言彤勾起的唇角,心中微微发紧,她是裕王正妃,不怕言彤如何,而覃子恒……若言彤想对覃子恒做甚么,她该如何办?
“四哥哥。”覃晴拉着言朔往覃子恒处而去。
“四哥哥如何会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