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的心中冷嗤了一声,拉着覃韵便进了府门。
覃晴垂着眸,清楚地瞥见覃韵缩在袖子里的手瑟缩了一下,是以便抬眸替她开口道:“回长公主殿下的话,二姐姐……是府中四叔的遗腹子,这些年一向养在府中从未出过府。”
蒲月二十,武阳候府诗会,一大早覃晴便遣了浅春去覃韵的院子里头,恐怕这一名二姐姐因着任何启事担搁了去诗会的法度,顺带送去了几样玉质的金饰。
覃晴拍了拍覃韵的手,“姐姐莫怕,公主固然严肃,但也不会管我们这些小辈,只要出来请个安就好了。”
叫这么直接挑开了他们宁国公府院里女人的干系也真真是没脸的事情,但那长公主夙来都是以这类坦直锋利咄咄逼人的性子闻名,覃晴倒也不奇特。更何况他们宁国公府下个月初就又要送女人进宫,算是出了名的色供之臣令人不齿,这位直性子的长公主殿下看她们不扎眼也是普通的。
车轮缓缓轮动着,覃晴在车中与覃韵谈笑,倒是不觉着无聊。闲谈中,覃晴只觉这覃韵公然是个好的,而覃韵只觉着传言不成信,乃至连本身亲目睹到的都不能信,这六女人那里不近情面,那里目中无人难以相处了,清楚与其他十二岁的闺中女子普通无二,乃至更可亲一些。
“都求上门儿来了,我还能如何着?我还想安安稳稳去那诗会呢。”覃晴叹了口气道,这覃依覃涵公开带着点心求上门,到底她们也是她的庶姐,如果就这么拒了,她们会不会求到老太君那边不说,给她公开里使点绊子是必定的,二则,女人家最是要运营名声的,她可不想平白添了甚么不好的名声。
覃韵叫覃晴看得神采发红,“六mm你真是……又贫了。”
“那长公主殿下也是要去诗会的吗?”覃韵的心中有些严峻。
既覃韵从没来过,覃晴自是当起了领导,这武阳候府但是分歧与其他勋朱紫家,老武阳候尚的是长公主,身份特别高贵些,也是这个长公主鼓起的这诗会,是以每一年来武阳候府,统统的贵女都要先去拜见武阳候府的老太君,也就是长公主殿下,以后才会去的诗会。
“哦?”长公主淡淡的神采终究一动,然后顿了一下,对着覃晴覃韵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屋中氛围甚是温馨,缭绕着一种淡淡的檀香味,覃晴晓得那公主殿下喜静,这两年又念佛吃斋,是以并不觉着不测,低着头就和覃韵一起行了礼。
覃依点了点头,“是,你我都是自家姐妹,理应相互搀扶……”
覃依看着覃晴冷酷的神采公然是一点儿都没动,心想这个覃晴一贯都是这般狷介面相,再看看那桌上的印花请柬,便也不再粉饰,一咬牙直接道:“六mm也晓得,每年的诗会都是大姐姐带我们去的,本年大姐姐顿时要入宫不能去了,以是……以是……”
“嗯。”覃晴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大女人要进宫了,如果她没记错,这一年的开端老太爷就要弃世,然后宁国公府就要开端渐渐走下坡路,她也是要尽早开端筹算了。
“倒又是个绝色的。”那长公主的神采嗓音虽是淡淡的叫人听不出情感,可覃晴那里能听不出这其间的讽刺之意,她本来并不想叫覃韵让长公主谛视,往年长公主也未曾多与宁国公府的女人说过甚么,可这几日大女人才被选进了宫,不免她们又要成了那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