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翻了翻桌上那厚厚一叠抄好的账目清单,对墨玉道:“收起来,明天好给采买的掌事们发下去。”
姜钰不屑看了她一眼,呵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宫人都走远一些,看着孟萱玉道:“现在你能够说了?”
内心一万次的猜想,都不如她一句承认的话来得让她内心发急。
墨玉听着与谷莠对视了一眼,然后谨慎翼翼的道:“娘娘,皇上今晚大抵是不会来了,皇上他……去了椒兰宫。”
姜钰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主子说话,甚么时候轮获得宫人插嘴了。”
姜钰挥了挥手,让宫人将她的宫辇放下来,也不下来,直接坐在宫辇上看着孟萱玉,道:“淑妃,你特地在这里等着本宫,是有何贵干呐?”
姜钰听着点了点头,笑着对谷莠道:“还是谷莠甚懂本宫的心。”
后宫的宫人和宫妃谨慎思这么多,她才懒得奉迎她们。何况她就算顺着他们的情意奉迎他们了,也未见得能让他们对她戴德戴德。面上对她笑容相迎,背后说不定就顿时给她一支毒针。
穗兰宫里。
第二日,是后妃去长秋宫给皇后存候的日子。
同一时候,紫宸宫里。
姜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趣的想,如何又来了,她如何这么爱演出姐妹情深。
姜钰也早早的起来,梳洗一番后带着墨玉和谷莠出了门。
她想,她终究承认她爱的人是皇上了。
她说着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又道:“娘娘您没有管过家,不晓得这些下人的短长,更别说另有宫妃和太后们定会脱手难堪。您就算想要有一番作为,这些事情也还是要渐渐来,不能操之过急。”
徐昭容脸上阴沉沉的,想到本日本身受的苦,恨的咬牙切齿,嘴里不竭念叨:“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姜钰道:“有甚么话你现在就说吧,说完了本宫赶着去千秋宫呢。”
俄然又想起了甚么,问道:“宇……皇上今晚还来不来?”
姜钰走到榻上舒畅的瘫坐下,趁便端起小几上的茶享用的抿了一口。
孟萱玉看着她远处已经运走的背影,目光垂垂沉下来,然后也上了宫辇,道:“起驾。”
孟萱玉见她坐在辇上,有些皱了皱眉头,又上前走了一步,再唤道:“蘅儿,姐姐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墨玉将那一叠抱起来,细心的放进一个大匣子里,却有些担忧的对姜钰道:“娘娘,您这方才接办宫务,就在采买上大动兵戈,不免震惊宫人、宫妃以及太后的好处,恐怕会……”
两个宫女分蹲在两旁,帮她捏着生硬的手臂。
孟萱玉缓缓从宫辇高低来,扶了扶本身凸起的肚子,看着姜钰和顺而笑,亲热的唤道:“蘅儿。”
孟萱玉身边的知棋却不满,为主子不平道:“贵妃娘娘,您何必对我家娘娘如此咄咄逼人。我家娘娘和您是远亲姐妹,在宫里本该守望互助。我家娘娘仁慈漂亮,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宫里都对您关爱有加多有谦让,但您却……”
墨玉并不能附和姜钰和谷莠的做法,却又不能倔强反对姜钰,只好无法的摇了点头。
孟萱玉挥了挥手,也让她身边的宫人走远,才道:“你还在为那天我帮徐昭容说话的事情指责姐姐?那天姐姐并不是针对你,只是你的性子太直,又过于清傲,姐姐怕你对徐昭容穷追不舍不免获咎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