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啊,齐王反宇文烺的确再道理当中不过了,乃至他这谋反都带上了一股为母报仇的公理之感。
周弼道:“皇上能明白情势就好,局势已去,皇上还是认输吧。”
宇文烺坐在含元殿上的龙椅中,身上的严肃倒是不减,目光中的气势也还是骇人。他看着提剑一步一步走进含元殿中的宇文炯、崔玢、崔玟乃至是……本来一向被以为挑选忠心宇文烺的禁军大将军周弼。
宇文烺眼中无波,看着宇文烺道:“朕早就晓得会有这一天,只是这一天比朕设想得晚。五弟,实在你挺让朕绝望。”
宇文烺叹道:“是,统统结束了,也是该让统统结束了。只是你们仿佛都有些藐视朕,在你们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之下,你们真的觉得朕会一点背工都不留。”
宇文炯捏着剑的手显得有些发白,目光盯着宇文烺,有些目眦欲裂,明显对斯通内奸这件事他也不是那么心安理得的。
宇文炯神采一凛,道:“皇兄可别再用这欲加上罪来袒护本身的无能。”
按孟萱玉血书中所书的,天子这些年一向在往崔太后的饮食中下慢性毒药,崔太后多年的头风病实在就是中毒而至。她孟萱玉在崔太后身后,就是因为发明了这个奥妙,以是才从皇宫私逃出来,秉承公理大义灭亲,奉告齐王崔太后灭亡的奥妙。
周弼仰着下巴道:“皇上莫怪,良禽择木而栖,皇上既然不能许臣予以想要的,那就请皇上不要怪臣去找那能许给臣的人了。”
宁远侯和宇文器气度轩扬的走出去,跪在地上,对宇文烺道:“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就在大周边疆烽火四起,都城表里都覆盖在愁云暗澹之色当中的时候,冬眠多时的崔家和齐王终究“揭竿而起”,打着“昏君残暴不仁,宠幸奸妃,谋弑嫡母”的标语,领着崔家私养的两万私兵,从都城郊野一向冲进了都城,直往皇宫而来。
宇文烺倒是不急不缓的道:“五弟,你自小便算不得贤达,既无领兵兵戈之能,亦无经世治国之才,你真觉得就算本日你能从朕手里取走这皇位,你能坐得稳吗?崔家的野心从不在于当一个臣子,你本日能帮着你反朕,他日他们反的就是你。”
崔玟张口刚想说甚么,却又听宇文烺开口道:“就在朕跟你们废话的这会工夫,已经充足宁远侯和朕的宁皇叔将你们留在内里的那些禁军清算掉,并前来含元殿护驾了。”
宇文烺将这些人扫过一番,终究将目光逗留在宇文炯身上——这个自小藏身在崔太后羽翼下并不见多么贤达的弟弟,此时一声铠甲加身,手提利剑,倒是可贵的有了几分宇文家人的血性。
此种看似危急的景象,宇文烺乃至有表情笑了笑,问周弼道:“齐王许了你甚么?皇后之位?”
宇文烺却没有理他,转而将目光放在了周弼身上,道:“朕一向觉得周爱卿是朕的忠臣爱将,倒没想到最后却跟崔家狼狈为奸,周卿可真是孤负了朕的信赖了。”
京中禁军全数外派,只剩下少量的羽林军戍卫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