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满面惊奇地愣住脚步,“太后有何叮咛?”
卫太后能走到本日,成为后宫第一人,自是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莫说只是磕几个头,就算冬梅这会儿死在宁寿宫中,也不会窜改甚么。
冬梅抬起尽是泪痕的脸庞,怔怔望着卫太后,就在后者觉得她被本身说动的时候,俄然扯住卫太后腕间的佛珠,用力一拉,无数沉香木打磨而成的佛珠落空束缚,叮叮咚咚地落了满地。
冬梅神采发青,话说到这个份上,她那里还会不懂,卫太后清楚是拿赵家一族的性命,威胁她供出陈氏之事。
垂垂浓烈的檀香丝丝缕缕钻入鼻中,不知为何,本该宁神埋头的檀香,却令冬梅心浮气躁。
“冬梅。”这两个再熟谙不过的字眼却令冬梅激灵灵一颤,不由自主地应道:“奴婢在。”
“经历数代,方才有本日的福报,你虽入了宫,但还是赵家子孙,若因为你一人,而令赵家今后断子绝孙,来日地府之下,你有何颜面去见赵家列祖列宗?”
谁也没想到冬梅会俄然这么做,一时皆愣在那边,冬梅抹去脸上重堆叠叠的泪痕,冷声道:“你如此滥杀无辜,就算拜再多的佛,念再多的经又如何,一样要下十八层天国!”
第两百七十七章祸及满门
冬梅冲动隧道:“先帝没有将神机营传给七殿下,更没有给太妃留下甚么东西,太后为甚么就是不肯信赖?”
卫太后的笑容僵在唇边,周宁神采一变,走畴昔用力甩了冬梅一巴掌,厉喝道:“好个不识汲引的贱婢,真觉得太后不敢杀你吗?”
“哀家晓得你对陈太妃忠心,为了服侍她,至今未曾婚嫁,但你也得为本身,为赵氏一族考虑考虑;只要你说出真相,哀家不止赦你无罪,还能够保你与赵氏一族起码三代繁华。”
卫太后扬一扬广袖,神情冷酷隧道:“这话你留着与被你害死的赵氏族人去说吧。”
冬梅猜不透卫太后俄然说这些的企图,低着头没有说话,大殿温馨非常,连烛泪淌落在紫铜烛台上的声音都清楚可闻。
卫太后温然一笑,“生孩子不希奇,但能够诞下龙凤胎的少之又少,如许的人家,大多是祖上积了厚德,福荫子孙。”
冬梅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天国爬出来的恶魔,“那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他们没有做错甚么,你如何能够说杀就杀了?!”
卫太后冰冷不带一丝豪情的言语令冬梅浑身颤栗,伏在地上“呯呯”叩首,“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人的错,奴婢愿受任何惩罚,只求太后高抬贵手,他们……他们甚么都不晓得。”
尹秋感喟道:“我晓得陈太妃待你不薄,但你服侍她这么多年如何也够还了,莫非你还真想看到赵家满门灭尽吗?”
冬梅望着被甩落在地的紫罗兰,怆然笑道:“太背工握生杀大权,杀奴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岂有‘不敢’二字,但正如奴婢刚才所说,就算是死,奴婢也毫不会冤枉太妃。”
冬梅倏然昂首,两眼放射出惊骇之色,下一刻她冒死点头,“不成以……你不成以这么做!”
周宁待要再言,被卫太后禁止,后者盯着她缓缓道:“倒是哀家低估了你对陈氏的忠心,既然你要做一个忠心护主的主子,那哀家成全你。”顿一顿,道:“尹秋,去京兆府传哀家懿旨,冬梅协从陈氏谋乱,罪及三族,着将赵氏三族以内的人,全数押赴法场,当即处斩,非论男女老幼,一个都不准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