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总管没想到小小一枝箭竟如此诡异,拧眉道:“照你这么说,这枝箭难道拔不得?”
“不必管我,从速出来。”得了慕千雪的话,蔡总管不再游移,拖着刚喘了一口气的老者奔出来。
慕千雪踏下台阶之时,刚好有人端着一盆殷红的血水出来,触目惊心,
慕千雪揉一揉她柔嫩的发丝,笑道:“跟了我几年,聪明了很多。”
“小人也不清楚,是阿富返来讲的,说王爷刚才返来的时候,肩膀上插着一枝箭,浑身都是血,非常吓人,蔡总管已经去请大夫了。”话还没说完,慕千雪已是起家往外走去,夏月与徐立从速跟上。
是啊,如果东方溯是这北周的天子,事情就会变得简朴很多,可惜……
在徐立承诺后,恰好有侍女端了煎好的药过来,她抹了抹颈间的汗,接过道:“我拿出来给公主吧。”
老者拿布谨慎翼翼拭去伤口周边的血后,指着几个斑点道:“你看,这些都是箭头的一部分,构成倒刺勾在皮肉里,一旦强行拔出,接受钻心砭骨的痛苦不说,整块肉都会被生生勾下来,最费事的是此处靠近颈血脉,万一伤及又止不住血,那王爷可就……”前面的话,他不敢说下去。
入了六月以后,气候更加酷热,即便悄悄坐在屋中,也是一身汗,更不要说出去了;夏蝉躲在被烤蔫的树叶前面,声嘶力竭地叫着,天越热,它们就叫得越努力,吵得民气烦。
这些题目一向索绕在慕千雪心头,没法解开!
那厢,蔡总鄙见老者一向盯着伤口却不脱手,不由催促道:“大夫,你发甚么愣,倒是从速拔啊”
寂静半晌,夏月忽隧道:“公主,周帝真的有那么不好吗,可他不是睿王的兄长吗,奴婢看睿王就很好啊!”
慕千雪神采一变,当即道:“如何一回事?”
夏月嘟囔道:“如何天底下的天子都是一个样,如果睿王是……”前面的话,想是感觉不当,未曾说出口,但以慕千雪的心机,怎会猜不出来。
看到她出去,东方溯忍着肩膀传来的阵阵刺痛道:“你如何来了?”
当年,究竟产生了甚么事情,令承帝决定将帝位与神机营一分为二,权倾朝野的卫氏一族另有卫太后又在当中扮演了甚么角色?
夏月嘻嘻一笑,“奴婢再聪明也不及公主之万一,三言两语就将周帝给瞒了畴昔。”
见他神智复苏,慕千雪松了一口气,上前道:“我传闻你受伤了,以是过来看看,是谁如此胆小,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你?”
老者难堪隧道:“不是老朽不肯拔,而是实在不好拔啊!”
“老朽实在没掌控,不如……蔡总管请太医来看看,他们或许会有更好的体例,又或者结果更好的止血药。”要换了个平凡人,他还可试一试,但东方溯身份贵重,一旦死在他手里,莫说医庐开不下去,就连老命也难保,自是想方设法地往外推,说甚么也不肯接这烫手山芋。
避开进收支出的下人,一起来到里屋,东方溯面色惨白地坐在椅中,一枝乌黑的小箭插在左肩处,鲜血不竭从伤口处流下来,染红了青色的衣衫,之前阿谁老者正拿了把剪子剪开那边的衣裳,蔡总管等人搓手焦灼地等在一旁。
“再拿高一点,上面另有很多。”夏月站在树下批示着拿粘杆在抓蝉的下人,一个个都晒得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