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清俯身在他耳边幽幽道:“陛下膝下只要恒儿一个孩子,虽说东方洄母子已经伏法,但陛下别忘了,另有八位番王在;据臣妾所知,汗青上不乏番王因见君王子嗣薄弱而起异心的记录,谁也不敢包管,这八位番王不会如此;臣妾信赖,太后也但愿宫中多添几个孩子,多热烈一些。”停顿半晌,她又道:“再说您即位已有两年,也是时候选秀了,臣妾记得东方洄刚一即位,就立即下旨选秀。”
“选秀?”东方溯皱一皱眉,点头道:“贵妃尚被囚禁在东凌,两国又随时会起战,朕哪故意机选秀,这件事今后再说。”
东方溯思忖道:“这件事,母后也与朕提过,可贵皇后如此心疼恒儿,就让恒儿在长信殿多待一阵子吧”
赵平清绕到他身后,缓缓捏着他的肩膀,“陛下说得这些,臣妾都晓得,但陛下可曾想过,选秀也是为了江山安宁,社稷安定。”
东方溯轩一轩眉,“如此说来,昭容诞下皇子后,并未晋位?”
忍耐!必然要忍耐!
她屈一屈膝,低声道:“臣妾明白,臣妾不会让陛下难做,就算……”她昂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陛下要将恒儿今后交给皇后扶养,臣妾也绝无二言。”
赵平清心中一喜,“那臣妾待会儿就去禀告皇后,请她主持此次选秀,不过……”
“太妃说,现在这宫里头太冷僻了,之前先帝在的时候,可不是如许的,那会儿后宫美人无数,孩子也多,不知有多热烈;可现在呢,除了先帝遗留下来的那些太嫔太妃以外,便只要臣妾与皇后两人,大部分宫殿都空着,实在不成模样。”
东方溯握了她的手,温言道:“你想到那里去了,恒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朕怎舍得让你们母子分离,不过是临时罢了。”
“这倒也是。”东方溯想一想,道:“既是如此,选秀一事,由你卖力,也算是为皇后分忧。”
见她欲言又止,东方溯道:“另有事情?”
“也不是甚么事,就是皇后既要照顾恒儿,又要卖力选秀事件,臣妾担忧皇后兼顾乏术,过分辛苦。”
“朕晓得!”东方溯紧一紧她的手,动容道:“有你陪在朕身边――真好!”
“但愿如此。”东方溯沉沉感喟。
赵平清低低一笑,“陛下喜好就好。”
“朕只感觉画中人很熟谙,但你们说得各种事情,朕一样都想不起来,就像……向来没有这小我。”沉默半晌,他道:“平清,朕是不是一个很无情的人?”
东方溯一边吃着莲子羹一边问道:“甚么事?”
东方溯咽下嘴里软绵香糯的银耳,随口道:“太妃但是住得不风俗,想另择宫殿居住?”
东方溯沉默半晌,看向垂手站立在一旁的张进,“昭容的位份是甚么时候晋的?”
东方溯被她说得笑了起来,“那如果没化解如何办,唯你是问吗?”
赵平清等得就是这句话,压下胸口的阵阵狂喜,冒充推托,“臣妾只是从二品嫔妃,又没有协理六宫之权,主持选秀一事,实在……有些不当。”
“你啊。”东方溯拍一拍她的手,点头道:“也罢,就按你的意义去做吧。”
赵平清眸子微微一转,摸索道:“臣妾传闻,太后命宫中画师画了贵妃的画像送来承德殿,陛下……还是想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