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但起码能够求个心安，不是吗？”见陈太后始终没有松口之意，慕千雪轻叹一声，“不看僧面看佛面，母后就当是为了大殿下，再查一次吧。”
陈太后气急反笑，“你这是拿天子来压哀家？”
“不要！”予恒紧紧拉着慕千雪的袖子，小声要求道：“贵妃娘娘不要走，您走了，恒儿就再也见不到母后了。”他固然年幼，却并非一无所知，他很清楚，眼下只要慕千雪才气够帮他。
陈太后仿佛不肯说这件事，蹙眉道：“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放心，本宫不走。”慕千雪低头安抚了他一句，迎着陈太后冷酷的目光含笑道：“儿臣虽鄙人，也想为母后分忧解劳。”
陈太后看也不看那些珠子，盯着正在缓缓烧着的炭盆，“她手里有一道天子的旨意在。”
秋月回声拜别，过未几时，捧了两个纸包返来，此中一个内里是一朵朵颀长的干花，色呈蓝紫，另一个是淡黄色的粉末，梁氏迷惑隧道：“这是甚么？”
予恒倒也机警，一听这话，立即跪下道：“皇祖母，就让贵妃娘娘再查一次吧，如果……如果……”他忍着眼泪道：“查出来母后真做错了事，孙儿情愿今后乖乖待在明瑟殿，再也不吵不闹！”
这句话，令陈太后握弄着珠子的手指猛地一用力，手串回声而断，顺动手腕松滑下来，骨碌碌散了一地，宫人从速哈腰去捡。
陈太后抬手禁止她持续说下去，不容置疑隧道：“皇后一事，哀家自会措置，贵妃身怀六甲，当好生安养，不要为这些琐事劳累。”说着，她抬手抚一抚鬓发，凉声道：“好了，天气不早，贵妃归去吧。”
“这就是芫花与天花粉，当日你们走后，哀家不放心，又让人搜了一遍长信殿，成果从一个之前没发明的暗格里搜出来这两样东西；此事除了秋月他们几个，谁都不晓得。”
梁氏猎奇隧道：“甚么旨意？”
慕千雪唇角微微一弯，昂首看向陈太后，“母后……”
“当年，哀家看她不幸，又心向着天子，就由着天子册她为后，本想着她能知恩识报，现在看来……”陈太后眼眸微眯，冷冷道：“她身上到底流着卫氏的血，顾恤不得。”
“既然梁昭仪没有活力，予恒又晓得错了，想必不会再有人感觉本宫放纵于他，令他是非不分，吵嘴不辩了。”在说这话时，慕千雪目光一向落在绣春身上，盯得后者不敢昂首。
慕千雪安闲一笑，“母后是陛下生母，身份最是高贵不过，何来一个‘压’字。儿臣只是感觉，既然母后认定是皇后所为，又何惧再查一次。”
梁氏虚虚一笑，“本宫晓得你内心难过，又如何会生你的气，只不过……”
面对予恒的声声要求，陈太后心中一软，正思忖间，张进走到她身边，低低说了几句，后者神采为之一变，“果有此事？”
慕千雪冷冷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低头对予恒道：“还不快去处昭仪娘娘报歉。”
殿内刹时静了下来，陈太后目光锋利如剑，在慕千雪身上周旋盘桓，后者只是悄悄站立着，仿佛没有发觉到任何不对。
梁氏谨慎翼翼隧道：“母后真筹算废黜皇后？”
慕千雪再次行了一礼，不急不徐隧道：“陛下出征之前，一再叮咛儿臣，若遇事情，定要为母后分忧，儿臣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