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边对峙不下时,赵候爷身后传来一个衰弱的声音,“父亲,让姐姐过来吧。”
平阳王妃忧声道:“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太后晓得,惜君那孩子欢畅就是欢畅,不欢畅就是不欢畅,半点不晓得埋没心机。”
赵夫人快步走到那道撑着伞的碧色人影身边,心疼隧道:“内里这么冷,你如何出来了,快出来。”
平阳王妃描画精美的黛眉微微一挑,精光轮过眼底,下一刻,已是欠下身去,恭敬隧道:“臣妾明白,多谢太后提点。”
任谁也没推测沈惜君会一过来就脱手,一时皆愣在那边,待得回过神来后,赵夫人紧紧将赵平清搂在怀里,愤然道:“我们敬你是平阳王府的宗姬,但你也不要过分份了!”
赵平清被她骂得垂泪不止,赵夫民气疼女儿,争论道:“平清从未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情,倒是你,一向对平清呼来喝去,视她以下人!”
赵氏佳耦明白赵平清如许说是不想让他们担忧,感喟着拍拍她的手,毕竟圣旨已下,就算真悔怨,也不能再转头了,但愿……睿王侧妃这条路不会太难走。
“宗姬请回。”赵候爷固然脆弱,却不是没脑筋,他们早就将平阳王府获咎死了,让与不让,都是一样成果。
卫太后怡然一笑,望着供在矮脚小几上的几枝梅花,“惜君是睿王正妃,又是哀家的外甥女,哪个敢欺负她。”
“你倒是护得牢。”卫太后语气平平如常,却令平阳王妃心中一跳,她与卫太后一母同胞,若论谁最体味卫太后,非她莫属,只是这么几个字,已是发觉出卫太后埋没于言词后的不满,谨慎翼翼地考虑了言词道:“臣妾是想着,趁现在尽量替惜君铺平门路,让她今后好走一些。”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姐姐你信赖我!”赵平清一边说一边去拉沈惜君的手,却被后者狠狠甩开,几乎摔在地上。
赵平清浅笑着点头,“女儿不冷,母亲别担忧。”说着,她再次朝赵候爷道:“父亲,我与姐姐这一面,迟早得见,避不开的。”
卫太后顺手掷了梅枝,“不过你也要多劝劝惜君,让她学着收敛性子,出嫁以后,毕竟不比平阳王府,特别溯儿对她并无豪情。”
“姐姐……”
沈惜君怒极反笑,指了泫然欲泣的赵平清恨声道:“论过份我那里比得上她,大要装着一副人畜有害的模样,实在满肚子坏水,各式算计!”
赵平清难过隧道:“都是女儿不好,扳连爹娘受委曲,女儿实在愧对爹娘!”
卫太后微微一笑,取过一枝梅花在手中把玩,微一用力,梅枝拦腰折断,开在枝间的白梅,遭到断枝震惊,落在卫太后深红裙裾上,仿佛印在上面,“何需不时提点,瞅准机会,一次就够了。”
沈惜君厉声喝骂道:“幸亏你另有脸叫我姐姐,的确是恬不知耻!”
一听这话,平阳王妃忙站起来回话,“子钥不敢,只是担忧赵平清心机深沉,今后惜君会受她欺负。”
在他们为赵平清今后担忧之时,平阳王妃正一脸惊奇地看着闭目缓缓捻动着佛珠的卫太后,“睿王主动要求?”
赵候爷抚着她红肿的脸颊,顾恤隧道:“说甚么傻话呢,为父只是担忧你,今后她为正你为侧,不知要受她多少气。”
卫太后停动手里的行动,取过尹秋递来的茶饮了一口,淡淡道:“圣旨都下了,莫非另有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