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扒开他的手,抿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卫文斌拜托你们镖局奥妙押送十箱金银来金陵城,岂料就在入城前夕,被人劫走了镖银,不知去处,我说的可对?”
镖头一边打量着来者一边警戒地问道:“你是甚么人?”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镖头浑身激灵灵一抖,用力攥一攥双手,死死盯了东方溯道:“你究竟是甚么人?”
“没有!”刘明道愤恚地说了一句,朝坐在御案后的东方洄道:“陛下,臣自幼禀承贤人之训,敬六合,忠君王,毫不敢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
“吕平说卫大人自任江苏巡抚以来,屡平冤假错案,疏浚河道,制止循私纳贿,深得百姓与底下官员恋慕;此乃吕平暗里与臣所言,当无子虚,以是刘御史说这十箱金银是卫大人搜敛民财所得,臣实在难以苟同。”说到此处,他瞟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刘明道,垂目道:“还望陛下彻查此事,以免受小人蒙蔽,错冤忠良!”
此言一出,镖头与一众镖师尽皆神采发青,这件事产生以后,他们一向守口如瓶,何故此人会晓得的那么清楚,莫非……
东方溯不睬会他的话,淡然道:“卫文斌是甚么样的人,你们内心很清楚,眼下你们弄丢了他的镖,害他费事缠身,你们感觉,他会就此罢休?”
魏敬成适时地拱手道:“启禀陛下,臣与卫大人虽不熟悉,但臣同窗老友吕平在江宁为官数载,之前回京述职之时,曾与臣说过一些卫大人的事情。”
卫文斌暗自嘲笑,拱手道:“请陛下立即传他们前来对证,也好还臣一个明净。”
听到这句话,卫文斌反倒定了心神,这个刘明道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连那群镖师的住处都查到了,不过……也仅止于此了,那群镖师早得了他的叮咛,就算刀斧加身,也毫不敢流露半个字,刘明道必定白忙一场。
镖头神采一变,目光闪动隧道:“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很快,卫文斌来到承德殿,紧接着魏敬成也带着那十箱金银到了,三人劈面对证。
魏敬成勾一勾下垂的嘴角,凉声道:“是与不是,刘御史心中最清楚不过。”
对于刘明道的弹劾,卫文斌自是大喊冤枉,不止抿不承认八仙居一事,更倒打一耙,说是刘明道用心谗谄;至于魏敬成,有了之前宁寿宫那番对话,自是各式偏着卫文斌说话,令刘明道愤恚不已。
卫文斌见戏做得差未几了,双膝跪下,一脸气愤隧道:“自臣入朝为官以来,从不敢有一刻健忘陛下恩德,多年来,一向恪失职守,为百姓谋福祉,不敢有半分懒惰;臣自问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六合知己;岂料竟遭来刘御史如许诽谤,实在令臣难过。”他尽力挤出几滴眼泪出来,悲忿地叩首道:“求陛下还臣一个公允!”
刘明道如何说也是在宦海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那里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面色乌青隧道:“魏府尹以为本官与聚火教勾搭,结合起来谗谄卫文斌?”
不等东方洄言语,魏敬成再次拱手道:“陛下,臣信赖卫大报酬人,这十箱金银毫不会是他统统。”
莫说卫文斌神采为之一白,就连东方洄也是暗自皱眉,“甚么人?”
“是你劫走的镖?”面对镖头的扣问,东方溯微微一笑,“有空猜想这些,倒不如省下心机,好生想一想如何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