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拧着眉想了半晌道:“仿佛是见过吧,只是我也没太留意她身边的丫环。像是有个身子不适的,老是白着小脸儿。”
“奶奶!”秋萝不接。
“再无其他?”
孟氏道:“梁二奶奶的胎像安稳,早已经不消安胎药了,何况,这药方药性极强,很有些在搏命保胎的意义,那孩子的景象像是非常凶恶。可你看着梁家二奶奶这些日子晨昏定省可有非常?”
“是。”秋萝应着,也跟着走上前来,“二奶奶,这是甚么药啊?”
秋萝更是惊骇:“难不成林家女人屋里竟然藏了个怀着身孕的人?”
孟氏拧着眉头放下了手里的药渣:“是固本安胎的药。”
秋萝道:“但是二奶奶,如果这件事情被旁人晓得了,闹出来也是不得了的。”
秋萝一下子慌了:“二奶奶,那可如何办?我们要不要去奉告老夫人。”
孟氏复又拿起了针线和药囊:“我瞧着那位林女人的心智不弱,只看她本日这一番策划,竟然连老夫人和大老爷都找不出把柄马脚,若不是我懂些医道,想起来要查她的药渣子,怕也是要被她乱来畴昔了。她或许真能保住这个孩子也不必然。”
秋萝在一旁道:“我问了那大夫,倒是没甚么可疑,并且老夫人屋里,大太太屋里,另有林四女人屋里都差人去问过那大夫启事,大夫说得倒是都跟我们说得一样。”
那小丫头也是掩嘴笑着:“二奶奶真体贴二爷。”
孟氏和缓了神采,对她道:“但是林家三女人不一样,她是在积德积善,护着阿谁本来不该活下来的孩子。”
红笺早已遣了屋里的人,一边给老夫人上了茶,一边道:“都问了,那大夫说是林女人屋里的丫环路上车马劳累,再加长进京以后水土不平,身上有些不舒坦,喝两服药便能好。”
“好,你下去吧。”
秋萝已经上前,将怀里揣着的一包东西取了出来,递给了孟氏:“二奶奶您看。”
秋萝已经一边与那小丫头说着,一边进了孟氏的屋里来,只见孟氏公然穿戴家常的衣裳,正坐在东次间的炕上封着药囊,炕桌上狼藉地摆着各色的草药还要针线簸箩,只要一个婆子在中间陪着给梳理着针线,低声陪着孟氏说着话,炕上还躺着一个四五岁的哥儿,已经睡着了。
秋萝吓了一跳:“啊?是不是我拿错药渣了,不会把梁二奶奶的药渣误拿了吧。”
秋萝瞧着那小丫头灵巧也是脸上露着喜意,一边弹了弹衣裙上沾着的水珠,一边对她道:“二爷今儿早晨巡夜不能返来,这不是下了雨,天冷了,二爷今儿早上出去的时候穿得薄弱,二奶奶让给二爷送件夹袍去,我才拿去给了外院的小厮。”
李淼生站在窗前,手里端着杯茶,拧着眉听着窗外的雨声。
夜雨潇潇,蔷薇院里李家二奶奶孟氏的贴身丫环秋萝仓促赶到廊下收了伞,早有小丫环应了上来,笑盈盈地问着:“姐姐这大早晨的去哪儿了?”
“老爷,你让我留意着阿谁小丫头做甚么?”大太太不解地问着。
红笺道:“我当时说了本身身上也不舒坦,将大夫请回我房里问的,威胁利诱,那大夫都未改口,想来可托。”
孟氏放下了手里的针线,从秋萝手里接过了阿谁油纸包,拿到了小炕桌上在灯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