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道:“不管如何也是苦了你一天了,快归去睡一会儿安息安息,这里有冬梅就好。”
林芷萱终究被冬梅摇醒,突然双目圆睁,却浮泛无神,好久才缓缓看清面前冬梅稚嫩的容颜,终究又是忍不住,伏在冬梅肩上便哭泣抽泣起来。
秋菊和冬梅仓猝上前去扶,扶着送出了林芷萱的院门。
两位妈妈道了谢,这才告别,林芷萱赶紧叮咛了春桃夏兰别离前去相送。
秋菊这才对顾妈妈一笑,低声在顾妈妈耳边道:“三女人昨日便叮咛我赏妈妈和刘妈妈各五两银子,本日便送去。”
冬梅被林芷萱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惊醒,看着林芷萱双眸紧闭,在床上痛苦地挣扎,一会儿含含混糊地痛苦嗟叹,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谩骂,吓得冬梅六神无主,只道是林芷萱梦魇了,仓猝悄悄推着林芷萱,一声声唤着:“女人……女人您醒醒……女人……”
秋菊仓猝拦着林芷萱不让她操心忙活:“女人,秋菊好好的,二奶奶并未曾难堪。二奶奶那边跪了很多人,但是自从女人让春桃姐姐去二奶奶处传了话以后,二奶奶晓得了我是女人房里的人,问清楚了事情颠末启事以后,便未曾再在外头罚跪了,只是还被关在屋子里头不准出来,柳香姐姐也来与我说了半晌安抚的话,太太和大太太房里的人,也未曾受过太多的委曲。内里跪着的都是些无关紧急的喝酒打赌的婆子。只是顾妈妈和刘妈妈受了秋菊扳连,还请女人能好生安抚。”
那夜月色昏黄,林芷萱睡得极不平稳,她模糊约约中仿佛又梦见了宿世,她睁眼醒来又回到了侯府瑾哥儿死的阿谁夜晚,侯府被抄家,统统仿佛重新来过,她拉着瑾哥儿的小手,哭得肝肠寸断。
直到次日天明,林芷萱才仿佛度过一劫似的松了一口气,她另有太多的事情没来得及做。故而,次日仓促用了早膳,她便唤来了本身屋里上高低下统统的丫环婆子,并顾妈妈刘婆子两人。
陈氏说娘和大太太林雅萱去灵隐寺为本身做法事驱鬼祈福了。她们说本身是被鬼缠了身,但是本身现现在到底算不算被鬼缠了身呢?本身被本身几十年后的幽灵缠了身,本身能在这里呆多久呢?阿谁几十年后的本身会不会被她们一场法事送回阴曹地府?
林芷萱却一向拉着秋菊的手让她坐到本身床上,让冬梅给她揉着膝盖,又叮咛了小丫头去传膳,把熏炉挪过来好好暖暖身子,又叮咛也去烧水给秋菊沐浴。
冬梅非常的不知所措,只得悄悄安抚着:“女人不要怕,女人只是梦魇了,冬梅在女人身边,女人不要怕,醒了就好了。”
到了晚膳的时候,林芷萱起来朦昏黄胧地吃了饭用了药,叮咛了让冬梅守夜以后,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