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顾妈妈正一边洗着碗一边和林若萱房里的刘婆子说着话:“你可没瞥见!阿谁该死的老婆子动手有多狠,我昨日去柴房看我那秋菊的时候,脸上、身上,没一块好地儿,瓷器割的,棒子打的,浑身青紫流着血,这天寒地冻的,要不是我昨日去给洗了伤口上了药,又给送了被子去,本日这命也就送了半条!”
赵妈妈已经是气得不能自已,一边挣扎,满嘴里骂着秋菊冬梅诬告她,叫唤着冤枉,乃至开端骂林芷萱不义。
刘婆子也在一旁道:“这个毒妇!心肠也太狠了些!成日里仗着本身是三女人的乳母,阖府里就她最大了!”
赵妈妈自知大难临头,跪爬着到王夫人脚边来:“太太,老奴是冤枉的,太太,老奴在林府服侍已经十多年了,太太,您晓得的,老奴向来都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太太……”
王夫人持续道:“先给三丫头换衣,用肩舆抬到我那边去,看着你们一屋子乱糟糟的,连我都气得头晕,怪不得阿芷养不好伤。”
王夫人这才想起来,本来是姓顾,她只记得阿谁婆子做事殷勤,非常不错,便持续道:“临时交由顾妈妈打理,秋菊和冬梅先把伤养好了,过些日子,到我那边去奉侍三女人。”
夏兰也是被王夫人吓到,仓猝跪着,颤颤巍巍地说:“赵妈妈昨日,是说过。还带着秋菊在女人面前扭打,把女人气晕了,还……不让请大夫。”
赵妈妈一听,更是气急了,连王夫人和林府一起骂了起来,王夫民气中的肝火更胜,心中对此事更是一丝疑影儿也没了。
王夫人看着林芷萱身上青紫的掐痕,更是又心疼又气怒,便对着面前的夏兰厉声问:“这不要命的老婆子真的对女人说过这话?”
赵妈妈吓得浑身颤抖,晓得此时王夫人只听林芷萱的,便仓猝转了头:“女人,女人,你不能如许诬告我,女人,我但是你的乳母,你是我的血化了奶,一口一口喂大的啊,女人,女人,我们林府最重孝道,你不能如许对我,女人,你不能没有知己!”
王夫人现在倒是真的气急了:“秋菊冬梅在那里?”
夏兰答道:“被赵妈妈捆在了柴房。”
赵妈妈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哭喊着叩首道:“太太!太太您不能被女人骗了啊!太太,老奴是冤枉的,您给老奴一百个胆量老奴也不敢打女人啊!老奴真的是冤枉的!太太!是女人冤枉我!我为林府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女人做人要有知己啊!”
王夫人道:“给我带过来!”
两人正说着,便听林芷萱房里的孙婆子欢天喜地地出去扬声道:“顾妈妈……顾妈妈大喜!”
王夫人紧盯着二人的神采,林芷萱也谨慎看着二人,恐怕有甚么马脚,冬梅跪伏在地,紧紧埋着头倒是看不出来,却见秋菊脸上神采微变,继而一副英勇就义般的模样,对王夫人叩了个头:“太太,秋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