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儿拉紧了林芷萱的手:“娘,我们这里尚且如此,这个时候的都城,该是如何样的?”
林芷萱向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在如许的景象中,再次见到阿如,收到乌兰图雅的来信。
那是一个不眠的夜,那么久,那么长,打杀,火光,风声,炮火,脚步声混乱无章,刀光血影,林芷萱不晓得内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只看到有鲜血水流似的从密道的裂缝里流出去。
“京中的事情,有王爷压着,怕是没有那么快,我们俄然折道西行,谢家的人一定筹办全面,却宜早不宜迟。”肃羽在一旁提示着。
还是像畴前一样,乌兰感慨多年未见,问林芷萱甚么时候能去蒙古看她。
外头的战事惨烈,在密道里尚且能闻声外头喊打喊杀的声音。
谢家的人,终究到了!
这一起快马加鞭,不过七八日,就到了冷家别院,固然提心吊胆,但幸亏有惊无险。
肃羽一下子警悟了起来,抱起了疏哥儿,归去跟林芷萱报信,一面也让靖王府的私属都防备起来,以防万一。
直到看到了在桃花坞里赏枫叶的道真和雪安,林芷萱才恍然顿悟,究竟是缺了甚么――一个对弈的人,品茶的伴,操琴的听客罢了。
魏明煦让林芷萱这个时候走,必然是有充足的掌控谢家在林芷萱达到安然处所之前,谢家不敢这么快脱手才是。难不成都城出了甚么岔子?
道真的话已经非常严峻了,公然,未几时,就见有箭头缠着火油的火箭如同烟花普通射了出去。
林芷萱抬眼一瞧,不是旁人,竟然是道真和雪安。
林芷萱松了一口气,公然他自会将统统的事都安排全面。
这一起重走的,几近就是当年本身与魏明煦西行蒙古的老路,只是遗憾当时止于老君山,现在故地重游,倒是“此去经年,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百般风情,更与何人说”。
方丈再三谢过,又恭送了林芷萱,并道她年纪老迈,将来也但愿将这皇家宝刹的方丈之位,传给了静师太。
次日凌晨,兵器止息,疏哥儿安稳得睡在了林芷萱的怀里,外头响起了密林里固有的清越的鸟鸣声。
道真在一旁道:“王爷上个月便飞鸽传书,说京中恐有变故,让我和岳父安排好杭州的统统,担忧谢家的人会对西湖侯倒霉,岳父已经联络故旧,将杭州林府有层层扼守安妥。
林芷萱点头,与雪安拉动手,道:“有甚么话我们路上再渐渐说。”
肃羽领命下去了,九姐儿早就坐不住了,想要跟出去看,林芷萱却叫住了她,让她放心坐下,先把早餐吃完。
道真寒舍了雪安,去检察一向在外镇守的肃羽处的景象,林芷萱却只看着天上灿烂的烟花,怕是都城彻夜的烟花,也与此处的一样都雅吧。
一伙看不清身形的人,趁着那浓烈的夜色,借着洁白的月光,摸上了山来,冷家山庄以外,响起了刀剑铮鸣之声。
正在吃早膳的林芷萱闻言一惊,林姝萱等人都是惊骇了起来,林芷萱却只顿了动手里喝汤的勺子。
疏哥儿一个劲儿得要出去,肃羽站在庙门口劝着,不经意间往外一瞥,俄然看到远处的山路上,密密麻麻似有很多人正往山上来。
山上的日子,老是显得过分温馨悠长,成日里不过是看看花,品品茶,弄弄棋,实在与靖王府的日子并没有多大的不同,但在现在的林芷萱看来,倒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