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一会儿,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人出去了。
此人拿着一大坛子酒,摇摇摆晃靠近。
我俄然认识到,自从前次阿束提示我谨慎唐越清今后,就再未与我联络过。
我走之前,吴青不是才与我说,东岳大人封印了神魔之井,临时不会有战事么?
唐越清轻笑一声,让其他鬼差给我松绑,直接驾着我朝着一条细窄石阶一步步而上,一道暗门翻开,倒是从一个床榻之下出来。
我又是为何而死?
我忍不住伸脱手,对着他的脸掐了一下。
能倚靠的,怕也只要蒿里山的十万鬼卒,再便是向天界求援兵。
他二话不说把我按倒在床榻上,吓我一大跳。但我没有动,只打量着他的脸。
我不是死了么,为何会呈现在这里?
看这脚步,明显是醉了。
此人肤白且嫩,端倪如画,长睫毛桃花眼,鼻梁高挺似峰,薄唇如朱丹。
我狠狠咬下本身的舌头,一阵疼痛和血腥总算使我规复稍许明智,面前宫殿陈列都打着旋,地上躺着的侍卫已经有几个在动,似有要复苏的迹象。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些庞大的题目,内侍传唱的声音便传来,侍女们面带浅笑,一个个有序退了出去,半晌便只剩我一人。
“王上方才有口谕,马上就来,女人在此稍候半晌。”
我挣扎不及,唐越清捏开我的嘴,将满满一杯酒强行灌入。
“你想做甚么?!”见她情状,是要给我灌酒,那这酒就多数不是甚么好东西。
唐越清不知我所想,狠狠道,“你害我不被三殿下爱好,还一向利诱三殿下,他三千年未出地府一步,竟肯为了你来阳间,本日,我便要你支出代价。”
“你想做甚么?”
酒顺着喉咙火辣辣地流出来,绕是我在地府常饮烈酒“醉鬼”的酒量,也实在被呛得不轻。
我才来了尘寰短短两个月罢了,地府竟有如此大变?!
我咬牙,“你还想如何?你若敢对我下狠手,就不怕地府再无你的容身之所?”
唐越清笑了起来,我却被这个动静激得一愣。
唐越清轻笑着,让几个鬼差撤除了我身上的桎梏铁链和绳索,便与他们一道出了殿门,将门反锁起来。
“秦阳宫中侍卫各个都是顶尖的技艺,样貌气性都不俗,虽是凡人,比之地府的浅显百姓也是要强上很多的,我可不算委曲了你。”
脑中一片昏腾,竟鬼使神差看到了杨恭的影子,他未着上衣,精干的上半身格外让人喉头发痒,又一下子切到榻前,举目皆红,红烛摇摇,红色枕下放着红底烫金大字的合婚庚帖,我与他共饮了合卺酒,饮尽罢杯后,他悄悄搂住我,帐帘缓缓放下……
唐越清拿起银壶摇了摇,一股酒香溢出。
小侍女们一个个心灵手巧,不消我费半分力,簇拥着我洗漱,上妆,绾发,又穿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华服,全部过程及其流利。
清算伏贴以后,又将我恭敬地迎到之前宽广的床榻上坐下。
“奴婢们服饰您洗漱换衣。”
他仍然起家坐下,烦恼般揉着本身的头发,嘟囔道,“莫不是我这酒喝得不敷多?”
“恭喜女人。”
我茫然展开眼时,一群姿容美丽的小侍女在我周遭围了个水泄不通。
……
唐越清声音复又轻柔,话中透着的阴冷却让我更冒寒气,“不出本日,他就再也不想见到你了。”